“您的意思,是让我在凉州传习《左氏春秋》吗?”

盖勋笑着点头。

“您与宋枭不同,宋枭不过是一介腐儒,而您,却是真正的名儒,您如果放出风声来说您要在凉州传习《左氏春秋》,整个凉州可以读书的人都会对您顶礼膜拜,他们和他们背后的家族哪里还会干扰您的施政呢?”

“您说的很有道理,待我得到老师的传承之后,这件事情的确可以考虑。”

刘备笑了,越发感觉到自己拼了命为古文学派冲锋陷阵所得到的回报的优越性。

这份回报的优越性,让自己身上直接就戴着光环,和之前预料的一样,无论走到什么地方,这光环都能给自己带来偌大的好处。

还是肉眼看得见的实实在在的好处。

东汉末年,天下尚未大乱、秩序尚未崩塌之时,没有人能够拒绝一位掌握经典解释权的士人开办学校广泛招生。

更别说是在凉州这种文化荒漠,刘备在这里都不是高知,是先知。

他一句话,甚至都能让凉州人奉为圭臬。

而利用这层身份,他也能更好的笼络当地重要的有威望的士人、豪强,只要他愿意释放出自己手里的一点资源给凉州人,凉州人绝对是趋之若鹜。

因为这对他们来说,是致命的诱惑。

“除此之外,您完全可以利用凉州牧的身份招揽凉州有名望的士人为您所驱驰,以您的身份,没有人可以拒绝您,除非此人心怀不轨,想要造反。”

盖勋很明确的给不愿意接受刘备招揽的人下了定义。

连刘备的招揽都能回绝,肯定是要造反!

刘备也不得不承认这种区分敌我的方式很有意义,因为他刘某人对凉州上层人士来说,就是那么有吸引力。

学术地位,政治地位,军事地位,三位一体。

刘玄德的魅力无人可挡。

如果的确有人挡住了,那么只能说明此人心怀不轨、心里有鬼。

办他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