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温颇为不解,诧异道:“以你的才能,并不需要如此啊,玄德,你何等雄才?为什么需要如此作践自己?”

“将军,没有这一身伤痕,就没有今日站在您面前的刘玄德。”

刘备重新穿上了上衣,缓缓道:“您所看到的刘玄德,是带着一身伤痕的刘玄德,而没有伤痕的刘玄德,您永远都看不到,因为他根本没有资格站在您的面前与您谈笑风生。

因为这一身的伤痕,备才能摆脱寒微之时,因为这一身伤痕,备才能得到老师的青睐,因为这一身伤痕,才有雒阳城内的辩经之神,没有这一身伤痕,备也不过是蝼蚁罢了。”

张温张张嘴巴,似乎想说些什么。

但是话到临头,他还是没有说出来。

他记起来了,刘备的出身,很低微。

张温自己的出身同样不高,不过是相对的不高,但是他的家族很有钱,是地方土豪,在地方上关起门来自己就是土霸王,从小没有受过什么苦。

但是刘备,似乎并不是如此。

他并不能完整的想象出刘备当年织席贩履的日子,他不知道什么叫苦日子,但是一身伤痕的刘备,虽然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却依然震慑住了他。

他似乎能够理解为什么刘备能够成为今时今日的刘备了。

他低下头沉思了很久,才抬起头,看着刘备。

“玄德,你的成就到底能到何种地步,我是不知道的,我不能妄自揣测你的成就,但是当你成就大业之时,愿你勿忘今日,勿忘我。”

刘备重新穿戴好衣物,看着张温。

“将军若能成全我,便是我成就大业的重要之人,备起于寒微,最瞧不起的,就是忘恩负义!”

“如此,我便放心了。”

张温似乎是了却了一桩心事一般,露出了了然的笑容,拍了拍刘备的肩膀:“既如此,我会着重使用你和你的部下,玄德,战场凶险,千万小心,事若不成,不可强求。”

“多谢将军。”

刘备向张温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