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个多月之后,他们意识到这样做感动的只有他们自己,卢植的内心毫无波澜,于是便认识到自己行为的傻逼,想着人生苦短,还不如及时行乐,便一窝蜂的投入到雒阳的花花世界之中了。

五十多天以后,卢植府门口除了偶尔会前来递拜帖的朋友之外,还留下来的缑氏山学子就只剩下刘备一个人了。

他就是不走,毫不在乎卢植府看门人那看傻逼一样的眼神,把坚持不要脸的精神发挥到了极致。

反正对于他这个街头混混出身的家伙来说,脸皮如果不能换来饭吃,就毫无意义。

一大早,雒阳城门一开,他就冲进雒阳城,站在卢植府门口,见到卢植白日离开府门,也不拦他,只是鞠躬行礼。

若是下午卢植在城门关闭之前回家了,那么他就上前报上自己的籍贯、姓名。

当然,最开始卢植一次也没有理睬过他。

等到第二个月的时候,卢植会稍微站住身体,斜着眼睛看看他,模样颇为轻蔑,然后一言不发的进入府邸,关上府门。

等到第三个月的时候,卢植还是没理他,但是已经会转过头打量他,但还是没有停下来与他说话。

会有希望吗?

当时的刘备并不知道。

这件事情渐渐在缑氏山学子圈子内流传起来。

人人都说刘备是个死心眼,明知卢植不可能单独见他,却还要浪费时间求见卢植,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公孙瓒得知此事,到卢植府门口邀请刘备去雒阳的好酒馆喝酒吃席,寻欢作乐,被刘备婉拒,表示自己还要继续在卢植府门口等待他。

公孙瓒为此深深叹息。

“玄德,你又是何苦呢?卢公很明显只把咱们当作门生,不会让咱们成为弟子,就算是古文经师,肯定也早就有了内定的弟子人选,咱们这些边地武人,人家是看不上的。”

刘备只是摇头。

“兄长或许不信,但是我是当真的,卢公自己也是边地出身,更该知道边地学子求学之不易。”

公孙瓒还是叹息。

“卢公这等大儒,或许从来就没有把吾等放在眼里过,你留在这里,说好听点是执着,说难听点……你可知旁人如何评价你?都说你不过是在自取其辱罢了,如此白白浪费大好年华,何必呢?”

刘备依然摇头。

“卢公当年也会有求学之时,也该知道求学求知之苦,他一日不与我说话,一日不动手驱赶我,我便一日不死心,一日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