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戎舟向来俊秀的面容也变得扭曲起来,双眼通红像是委屈的想哭。

她一贯在自己面前不会撒谎,这次还真是厉害,一个接一个的套,先是好言把自己哄走,然后连困住自己的法子都提前想到了。

她究竟要做什么?没自己在她身边,有谁会无论黑白的护着她?自己就真的一点都不值得她信任吗?

伍朔漠看着不住挣扎的华戎舟,有些头疼,便摆了摆手,示意左右打昏了他。

一连数十日,华戎舟都不吃不喝各种想法离开,怕他死在自己手里,伍朔漠只得给他灌了些滋养的药,然后药里顺便放了些迷魂散让他睡去,自己才松了口气。

真是个赔本买卖,倒贴了那么多金贵的药材。

看着昏迷之后还是拳头紧握,眉头紧锁的华戎舟,伍朔漠不由得摸着下巴感慨,这个人看着年纪不大,倒也是把硬骨头,若是去做暗探定是个好苗子,即便是被抓了也肯定能忍受住严刑拷打。

这样过了几日,伍朔漠的手下行色匆匆的赶来,附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伍朔漠满眼难以置信,又问了几遍,还是那个消息。

他沉默的许久,就在他的手下忍不住要开口再说一遍时,听到他说:“可惜了……她若是把这人情用来换她一命,我也未必会拒绝,偏偏把这么宝贵的人情用在了屋里那个……狼崽子身上,她到底还是顾虑的太多……”

伍朔漠起身向外,走到门口时说:“我们收拾东西离开吧,屋里那个……也不必管了。我当初答应她的事,她死了也就作罢了。”

华戎舟一觉醒来,身边却无一人,他运了下气,药效已经过了。

迫不及待的冲出屋子,竟真的无人拦他。

强压住心里的不安,他什么都顾不得了,寻了匹马,翻身朝京城方向飞驰。

八日的路程,硬生生被华戎舟压缩到六日就赶到了京城。

进了京城已经日渐黄昏,他直接冲向了华府的位置,然而却看到满府缟素。

这一路他从未休息,因此根本没有时间去留别的消息,也不曾听过任何消息。

应该是华相去世了吧?肯定是他,毕竟那么多罪名,他肯定是活不下来了。

华戎舟一直在对自己说,然后手却不停的颤抖,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就算是十岁时被卖到狼窟里,他杀了人逃走,也没有这么害怕。

没人陪在华浅身边,她向来都是难过只会憋在自己心里。不行,要赶紧去找到她才行,可看不得她难过的模样,连想想都觉得心疼。

在华府门口被人拦下,拦人的侍卫应是皇家的,语气生硬:“太后有令,华府被囚,无令不得进出。”

“华浅呢?”华戎舟终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