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坐在床畔,耳边是华戎舟浅浅的呼吸声。

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如同一幕幕在脑海里闪过,我不能再任自己沉湎下去了。因为现在的我,不再只是一个人了,我的一时懦弱逃避,只会给身边之人带来不幸苦难。

许久之后我才起身准备离开,等他醒来再来问他吧,然而刚站起来衣服却被扯住。

我回头看华戎舟还是昏睡模样,而我的腰带却被他露在外面的手掌握住,应该是刚才我附身给他盖被子时,腰带垂到了他手上,才被他下意识的抓住。

我拉了拉腰带,见他没有半点松动,便又坐了回去,尝试掰开他的手掌,却也是没有作用。他的拳头越握越紧,手指甲都快要陷到了肉里面,像是正在被别人抢走东西。

我只得作罢,放弃了走的念头,总不能把腰带解了衣衫不整的出去吧。

又给他掖了掖被角,就这样一坐到了天亮。

半夜熬不住,我也就着床边昏睡了片刻,睡的极浅,因此华戎舟一动我就睁开了眼。

我抬起头,正对上华戎舟的目光。

他双眼还有些发懵,应是刚醒过来。

我坐直了身子,冲他笑着开口:“你醒了?伤口还疼吗?”

华戎舟似乎才反应过来,猛的坐起,动作之迅速吓了我一跳。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腰上一紧就被他方才的动作扯了过去——因为腰带还在他手里。

急忙伸手一只手撑在床头,左手条件反射的按住了他的肩头,才不至于因突然的力道整个压到他身上,只是这一下我离他极近,近到呼吸都能投在彼此脸上。

他方才刚坐直的身子也被我的举动给按了回去,此时的我如同一个壁咚的姿势把他扑倒在床上。

左手传来暖暖又十分僵硬的触感,我才想起来他没穿上衣,饶是我比他大那么多岁,此时也有些尴尬了,因为这个姿势太尴尬了。

努力保持镇定,我坐直了身子,装作很自然的把手挪开,然后扯了扯我的腰带开口:“现在可以放开了吧?刚才还没来得及说就被你扯了过去。”

不管别的,先推脱责任,要不然刚才的情形太像是我在调戏他了。

华戎舟这次应该彻底清醒了,他像是被毒蛇咬了一样的撒开手,一个翻身就下床跪下,垂首对我说:“属下罪该万死,请小姐责罚。”

我想着他的伤就想伸手扶他,又想起了他没穿上衣,这伸出手都不知道扶哪了,幸好他没抬头,我就把伸到一半的手缩了回来,站起来开口:“你伤重在身,不必在意这些,赶紧先回床上吧。”

话出了口感觉有些不恰当,华戎舟还是垂首一动不动,只是身子看着僵硬的像是一个机器人。

我理了理腰带,才又继续说:“你先穿上衣服吧,我过会儿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