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真的不算什么大事,就是前几日有个朋友看上了我院子里的一个侍妾,我便送给了他,没想到那丫头性子烈,直接在华府门口自尽了,我本来都瞒下来了,也不知是哪个贱婢传出去的,害得我这几日都不敢回府了。”华深开口,语气似乎还格外恼火。

我心头如同刚吞下一团炙火,灼的我五脏生烟,更让我生气的是,他凭什么就认为此事我会护着他?就因为我这些时日对他的态度好转了吗?

“出去。”我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开口。

“妹妹……”华深刻意放软口气哀求着。

我终于忍不了压抑在胸口的那团火:“华深,我本以为你那后院子一堆女人,只是你情我愿想攀附权贵,所以我才从不插手你后院之事,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看向华深明显不解的胖脸,我如同是一座喷发的火山:“华戎舟,你带着华深回华府……”

开了口我就觉得有点不妥,华戎舟只是我身边一个府兵,他去华府说不定会受欺负,我便转了话语:“算了,你帮我把南风请过来。”

华戎舟抿了抿唇,拱手下去了。

不过一刻钟,南风就过来了,华深此时显得有些坐立不安了。

看南风行过礼后,我才开口:“南侍卫,今日麻烦你一件事,算是我欠你一个人情。”

南风忙拱手行礼:“王妃不必如此,属下本就是王府的人,王妃有事直说便是。”

“好,你带些人去趟华府,我把王妃令牌交给你。你就说是我的吩咐,我兄长后院的女人,若有人愿意离开,就直接带回来,我会给她们一笔足够后半生无忧的安置费。”我抬手示意千芷把令牌拿过来。

南风是仲夜阑的人,料想华相也不敢轻易阻拦。

华深慌了神,站起来开口:“妹妹你这是做什么?”

“兄长是觉得自己还无错吗?一条人命对你来说是不是根本不值一提?”我的手已经握拳。

“那只是个奴婢罢了,当初买她进来,她的命就是华府的,是她自己想不开,管我什么事?”华深恼怒的又坐了回去,背过身不看我。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特征,人命不值钱,尤其的奴婢的命。害人不需偿命,只因被害人身份无人会去追究,所以便都觉得理所应当。

我感觉自己再开口声音都是抖的,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太难过:“她只是一个奴婢?可是奴婢也是人,她也有自己的亲人。若是我遇到这种事,兄长可会说是我活该?将心比心,那丫鬟的家人又会怎样心痛?”

华深垂着头,似是有了几分心虚,却还是小声说:“那丫鬟是罪籍,是个孤儿,没有亲人。”

我觉得没办法再和他说下去了,就对南风开口:“劳烦南侍卫了,顺便把我兄长押回去,告诉我父亲,这次如果他再不管教自己儿子,我就替他管教。”

南侍卫犹豫了一下,便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