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他刚才还觉得这个蜘蛛挺能扯谎,结果眨眼功夫就自个把自个给卖了!他可以肯定,这个道士现在百分百对清瞳在钟翠山经历了什么心知肚明,估计也就那个蜘蛛自己觉得骗过了这个道士。

看的满眼赞叹的涂山苏苏捧着脸:“清瞳姐姐真厉害,她说什么富贵哥哥都信。”

白月初:“……”

是他错了,傻子这种生物偶尔也会组队出现。

这一夜清瞳给王权富贵织了很多很多织锦,几乎把她能记住的所有东西都一股脑织了出来,从高山织到流水,从小镇织到城郭,从避世桃源织到人间百态……

她似乎有说不完的话,无论说多久都带着令人愉悦的轻快。

清瞳把她小包袱里的所有东西都送给了年轻冷峻的道士,或是一块青石,或是一块凡墨,或者一朵干瘪的花,这是她能带给王权富贵的所有东西,廉价普通,却充斥着勃勃生机,和……自由的味道。

桌上的蜡烛换了一根又一根,直到天色将明,清瞳才困倦的打了个呵欠,她接连赶了几天的路,又要强忍妖丹破碎般的剧痛,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

王权富贵将地上的织锦仔细的卷好收在书架上:“睡吧。”

清瞳抿了抿唇,稍显羞涩地问道:“我今天可以睡在你的笔洗里吗?”

原本打算分一个竹枕给她的王权富贵:“……可以。”

说完,王权富贵就端着笔洗站起身,将里面洗过笔墨的污水浇到院中的大树底下,又清水将笔洗仔细清洗了一遍,才端着焕然一新的笔洗重新踏入房中。

清瞳看着他还没擦干的双手以及被水打湿的道袍袖口,突然就觉得很开心。

这种开心和被王权富贵认可时不太一样,但却迅速的安抚住了她五脏六腑的剧痛。

王权富贵绕着屋子转了一圈,甚至连床上都撩开被子找了找,最后才略有些苦恼的询问:“你……要不要给自己织床被子?”

作为一个每天修炼十六个小时的修炼狂人,他这屋里实在是找不出能铺在笔洗里,又柔软好看的布料。

清瞳微微的瞪大眼睛:“你刚刚是在帮我找被子吗?”

她在外面都是风餐露宿,累极了的时候,刨个坑都能睡一晚,实在是没有什么精致生活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