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白月初把死狗似的虫妖扔到一边,将塑料瓶子捡起来丢给涂山苏苏:“帮我拿好,回头把这些瓶子卖了,也能小赚一笔。”

“哦!”涂山苏苏抱着瓶子,疑惑的问道,“什么是无根之水啊?”

“是雨水。”胡尾生的声音从树顶传来,半木化的少年完全无法移动,只能僵着上身看向下方,“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从小对于下雨有种莫名的恐惧感了。”

胡尾生淡淡的扫了白月初一眼:“因为这个,我可花了不少冤枉钱。”

“咳。”白月初干咳了一声,“这都是过去的事了……”

他大概是第一个发现胡尾生惧水的人,于是,他靠着卖伞给胡尾生赚了不少。

那时候,他十块钱从小卖部买进,二十块卖给被大雨困住的胡尾生,转手就赚了一番。

然后再瞅准快要下雨的日子,偷偷的把胡尾生的伞弄坏,这就成了一笔长久买卖,从小到大,白月初可靠着这个吃了无数顿饱饭。

胡尾生倒是至今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还有我身后这块树皮胎记,为了防止别人嘲笑,我从来不敢在外面洗澡,不敢游泳,天气再热,都没办法打赤膊……”

听着胡尾生一桩桩一件件的细数着自己的苦恼,月啼暇的头越垂越低,泪珠大颗大颗的砸在地面上。

“那是森林守护者,月啼一族的的法宝……七宝妙树皮。”月啼暇从涂山苏苏的怀里拿起一个塑料水瓶拧开,抬起胳膊将水兜头浇在自己身上,“拥有此宝者,可操纵一切植物,也是在狐妖苦情树下,你我二人立誓用的法宝。”

被无根水浇透的月啼暇身形开始逐渐拉伸:“古语有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却原来……己之所欲,也同样不能施于爱人啊。”

她的声音清婉,带着浅浅的鼻音。

“这一人一半的法宝……带给你的却是耻辱,或许我们……真的不合适。”

所有的一切都开始于她的欺瞒,既然是她妄图不该拥有的感情,才会造成今天的一切,那么……

“我现在就把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爱我也好,恨我也罢,我都……不要再因此而看着最爱的人……死在我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