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药是下在酒里的?”莫森低头停在他脸前问。

未料到他是打算谈正事,时灼顿了两秒才接上话:“是。”

他将昨晚饭桌上的情况说了一遍,莫森很快就从中提取出重点来,“如果她要的是李戚容,就不会在你们的酒中下药。”

默认莫森的话在理,现在再回想起来,昨晚的确是他太心急。他满门心思惦记着赫尔曼的书房,也没有过多揣测总督夫人下药的目的。且就他这些天与李戚容的接触来看,他与总督夫人只是表面的暧昧接触,并没有发生其他实质性的关系。

主动认下并反省了这次失误,时灼朝他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道:“……上校,昨晚又让你费心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莫森面无表情地盯着他问。

“是不想麻烦上校亲自牺牲的表情。”时灼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

“你麻烦我还少吗?”如同听到什么天方夜谭,男人轻轻哼笑出声来,“让我牺牲这种事情,你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

在他的话音里回想起那个吻,此时此刻在莫森目不转睛的注视下,时灼的脸难以自抑地烧了起来。察觉到他面上出现的异样,莫森抽出没入他发丝的那只手,垂眸将掌心贴上他微烫的脸颊,眉头动了动若有所思地出声问:“药效还有残留?”

“……”

想到几个小时前的夜晚,对方就是用贴在他脸上的这只手,亲自替他做的那种事情,时灼好不容易恢复平静的内心,就再次变得躁动而又沸扬起来。

他连忙从枕头里偏开脸转移话题:“上校,下次再发生这种事情,我可以自己动手解决。”

言外之意就是不劳烦他帮忙,莫森听懂了他话里的潜台词,当下就眸色微沉语气不悦地问:“你嫌弃我?”

时灼听了,不免有几分目瞪口呆,深觉自己比窦娥还要冤,“上校,昨晚你洗澡用了很长时间?”

莫森目光复杂微妙地扫向他,没有承认但也没有立刻否认。

“从洗澡时长这件事上来看,”时灼的语气听起来直白又坦荡,“似乎是上校更加嫌弃我——”

“我没有嫌弃你。”莫森略微生硬地打断他。

时灼没有再说话,望向他的那双眼睛里,透着明晃晃的疑问情绪。

莫森看他的神色却愈发古怪起来。双方视线在半空里僵持片刻,男人收回目光从床边坐了起来,脸上没有丝毫想要解释的打算,“昨天让我出去的时候,你躺在床上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