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也是, 陈适逢夫妇接到学校的电话,急坏了。

姜秧穗把心扉平时能联系的朋友、同学,甚至培训家教老师都询了个遍。始终未得音讯。

情急之下,夫妻俩报了警。

姜秧穗甚至抱着最后一记希望给开颜打了电话, 得到那头再冷静不过的答复, 不在。她没有和我联系。

姜秧穗再识趣不过地要挂断电话, 听到那头冷漠地问她,出什么事了?

姜秧穗也不多说,只道没事,心扉犯轴闹脾气没回学校上晚自习, 学校通知了他们。

曲开颜再局外人不过的口吻, 嘲讽再问, 你不是由着她去拍戏的吗?原来也还要上学的啊。

这个档口了,寻不到小的,再被大的奚落。姜秧穗再识趣隐忍, 也终究有了自己的脾气, “是呀, 一个家庭有了矛盾,你们谁都可以推给妈妈,因为是我带的我陪的。孩子好不说我教得好, 孩子出了差错总要拿我们当妈的头一个开刀, 你平时怎么看着她的!开颜, 我除了是个母亲,我也是我自己呀。我说我从头至尾是反对她去拍网剧的你信不信呢。你肯定是不信的, 你们要独立的时候就谈思想谈枷锁, 出了差错,又回回把枷锁先掼到我们做母亲的身上来。你们不但有母亲, 也有父亲的!”

那头许久的沉默。

姜秧穗也心焦得很,知道自己口吻过了,她们早已不能这样母女身份说话了。是她早没了资格。灰心之下,先行放了电话。

没多久,陈适逢接到了电话,说是心扉找到了。

姜秧穗犹如一根稻草变成了浮木,几乎跌坐在沙发上。

*

半个钟头后,周乘既领着陈心扉到了陈家。

姜秧穗当着乘既的面,不太好直言什么,又一心惦记着如果开颜看到这一幕又不知道该怎么想他们了。

只痛心疾首地捶了心扉两下子,发落叫她先上楼去。

周乘既对这样的教子环节无甚兴趣,却也没有即刻告辞去。只问陈太太,“陈总在家吗?”

姜秧穗连连点头,“在,乘既你先进来吧。今晚实在感谢你了。”

二楼书房里,陈适逢亲自煮了茶,像是算准了周乘既一定会上来喝似的。

二人不算通明的房里堪堪照面。

陈适逢也没什么客套感言,只说,孩子在乘既身边,他就什么心都放下了。

周乘既在茶几一边的单人沙发上落座,外套没脱,奉到手边的茶也没后辈地去接,形容到坐态具是不多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