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建国感叹着继续说,“晚上阿翎心疼地抱着她睡觉,她眨巴眨巴眼睛跟阿翎说:妈妈,我跟你说对不起,你也可以跟我说对不起吗?然后阿翎就抱着她哭得那个夸张,当时她还那么小……”沈建国伸手比划了沈熹那时候的身高,还学了沈熹小时候说话的语气,作为爸爸眼底满满的骄傲,“我女儿我知道,熹熹从小到大最懂事的地方就是分得清对错。所以熹熹她会知道这次出走是她不对,也会知道她做出这种率性行为最担心的人,一定是你。”

“怎么样,我女儿好吧。”沈建国反问他。

“好。”

“必须好呀,我沈建国女儿嘛,当然阿翎也教得好。”沈建国顿了顿,叹气一声,“不过呢,熹熹是有点小脾气,有时候也有点爱面子,尤其是听不得重话,吃软不吃硬。没办法,我宠得嘛!所以这点你要多照顾着,我们作为男人就是要宠着点,让这点女人是不是?爷们疼老婆孩子真不丢人。”

“是。”

“……”

何之洲从来没有像今天早晨那样感激着吴翎和沈建国:他们生养了沈熹,并将她教育得美好又率直,然后满怀不舍地交到他手里,让他加倍照顾疼爱。他让他们最心爱的女儿伤心难过了,他们还宽慰他别太担心。其实他们也在担心,只是不想加重他的负担而已,不然不会深夜还发来消息问情况。

沈建国和吴翎都对他这样说:“熹熹是我们的女儿,你也是我们的女婿啊。都是一家人,如果我们不是信你,怎么舍得把女儿那么早给你。”

这样的信任,有点陌生也有点撼动,还夹着一种炽热的温度……

夜已深,何之洲望了一眼左边沈熹沉静乖巧的睡颜,闭上了眼睛。

——

第二天,何之洲抱着沈熹睡到中午,任性地请了半天假睡懒觉。睡眠不够是一个问题,外面天气骤冷是个问题,最重要舍不得怀里的人。

严冬,佳人,暖怀。

何之洲跟沈熹说了一些关于何焕文和钟璟月的事。沈熹听得很认真,像一个听故事的小朋友。不过不是美好的童话故事,长辈的行为晚辈不好评价,反正她先是何之洲妻子,然后才是他们的儿媳。

其实他们的事情,何之洲也不怎么关心,他只是感到不舒服。有钱人的多情和薄情,它发生在别人家庭只是一种八卦艳说,发生在自己家庭就不一样了。他们的生活,他不会多加评价。只是作为他们的儿子,他还是会感到不舒服,尤其是面对沈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