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喻兰川打断他,“有人敲门,开去——喂,老咸,又干什么?”

“风头不对啊兰爷!”于严在电话里压低了声音,“上面突然要查燕宁的非法民间组织!”

喻兰川:“又有搞鸡蛋批发的气功大师作祟?”

“不是气功大师!我听到的消息说是丐帮和行脚帮!点名说的,我级别不够,现在具体什么情况还不清楚。上次抓气功大师,那帮行脚帮的混混袭警,审了三轮,宁可认罪也不承认背后有组织,我心里知道啊,可我怕给杨大爷和美珍姐他们找麻烦,没敢说——你听我说,你别掺和,也千万别管……”

喻兰川倏地一皱眉。

就在这时,他听见去开门的弟弟说:“你找我哥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说:“是啊,劳驾。”

喻兰川手机差点没捏住,本来属于于严的注意力立刻被这声音牵走了,心不在焉地胡乱应付一通,堪堪维持住了端坐皱眉的姿势,表情严峻得好像正在处理联合国事务。

戴着口罩的甘卿走进来的时候,他大尾巴狼似的冲她一点头,驴唇不对马嘴地说:“行,我知道了,有什么需要我伸手的,告诉我一声……”

于严惨叫道:“伸什么手啊大哥!我刚才嘱咐那么半天是浪费唾沫吗?劳驾你快把小爪爪缩回去猥琐发育啊,盟主!那天晚上你跟丐帮动手,苗队他们肯定要找你问话的,你记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哎,不过反正你本来就什么都不知道。”

喻兰川:“……”

甘卿听得一字不漏,连忙借着咳嗽掩饰住笑意。

喻兰川面无表情地挂断了于严的电话。

“笑什么笑,你……这是什么?”

甘卿在他桌上放了一个纸袋:“自考英文试卷,找你请教几道题。”

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刘仲齐一听见“英语”俩字,脑浆都发酵了,转身钻进了自己房间,不敢细听了。

他自以为蹑手蹑脚,其实屋里两位早听见了,等熊孩子走了,喻兰川才打开纸袋:“自考英语不是送分的吗?”

“不是,”甘卿几不可闻地说,“是送命的。”

纸袋里掉出了一打照片和一张打印的表格,上面罗列了一串人名和地址。

“这是……”

“八年前,”甘卿说,“泥塘后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