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睡……睡了,就醒不过来了

潆洄岛晴空碧洗的蓝天被炙热的焰火烧得通红, 鸿濛秘境彻底被焚干净,火凤冲天,带着炽热的尾焰, 凌空盘旋在海域之上。

一场好端端的婚宴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折腾地混乱不堪。

前来参加宴席的宾客大多是仙门中人,巨响轰鸣时, 他们的亲信就马不停蹄地传来消息。

——鸿濛秘境被烧毁了,神族借由这个通道从九天之上馈赠各个仙门的神脉也遭遇重创, 灵气骤减, 怕是撑不了多久就该步苍梧神脉的后尘!

仙门尊长们大惊, 在收到信笺后就忙不迭要求漱玉神女安排灵舟送他们返还大泽,也有几个咬牙切齿不甘心地痛斥潆洄岛看守不利,要他们给个交代,直到巨大的火凤载着一袭红衣飞上碧空时,他们才看见满目猩红, 几欲疯癫的神隐峰仙尊站在火凤之上,藐视人间。

云谏并没有立刻离去, 他打横抱着濒死的将夜, 掌心浓郁的灵力源源不断灌入少年的身躯中。

尽管怀中的身躯都快凉透了,他灌入的灵力就像是往破旧的木桶里注水,他也毫不犹豫地一直这样做, 好似不做点什么,他就要疯了。

他操控着热浪腾腾的火凤降临在潆洄岛海岸,在红极喜庆的积云台前降落。

火凤的温度太高了,一下子将积云台上的红绸艳花全都烧成烬, 燃成烟。

众人瞧着忙不迭往后退。

他们都看得出来, 这火凤身上的火并非一般凡火, 碰到了恐有性命之危。

火凤上缓步走下的青年银发如雪,衣裳如焰,他身上还穿着刚刚要与漱玉神女成婚时的婚服。

如今这血红的婚服亮目至极,也不知是衣裳本身就红艳,还是因染了血污,混在一起,才这般刺目。

“仙……仙尊?”

明明那头标志性极强的皓霜银发就能昭示青年的身份,可看到他这个样子,还是有一部分人不敢去认。

毕竟那双本如琉璃珠般澄澈的眸子此刻泛着妖冶的极具戾气的红光,深邃如黑渊。

不像是仙尊,倒像是踏着地狱火从深渊攀爬出的恶魔。

在场之人除了仙门和潆洄岛鲛人之外,还有来晚了的君桐和闻人玥。

他们起初不敢相信云谏怀中横抱的少年是将夜,当那张苍白地没有一丝血色的面容从云谏怀中露出时,他们才愕然惊觉这个看起来就跟死了一样的少年正是他的表哥,和他的好友!

“表哥!”

君桐瞪大眼,眼底蓄出水雾,不管不顾地冲过去,却被云谏斜睨一眼,周身的炽热烈焰将君桐撞开,所幸被闻人玥接住,才不至于受伤。

君桐慌了神:“他怎么了?他……他怎么了啊?!”

周遭有人小声嘀咕:“那样子……怕不是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