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单我新换,被子我拿了一床新,这是我洗干净衣裳……”

柳树忙前忙后给黎夫郎递东西,他把炕上都换了,是成亲时做两床被褥,只有男人回来时会铺一下,平日里都洗干净收起来放着。

“谢谢。”黎周周道了谢,擦洗完脸上身上,换了柳夫郎衣裳,柳夫郎比他稍微矮一些,衣服也能穿。

“客气啥。”柳树要去倒水,黎周周便说自己来,柳树端起了水盆就跑,一边跑一边说:“不用不用,你快回炕上歇会。”

黎周周脸上不由带着笑。

黎大和严父坐在炕上唠嗑,说庄稼经,顾兆出来找老婆玩,就看到老婆满脸笑,不由凑过去酸味说:“说什么呢?笑这么开心。”

“柳夫郎性格爽朗,人也热情,还挺可爱。”

顾兆伸手去拉周周手指,一边哼唧说:“我不是周周最可爱小相公了,伤心了。”

在严家,顾兆还算克制,不然这会就是拿脑袋去蹭老婆胸肌了。

黎周周知道相公逗他,可从不伤相公心,由着相公玩他指头一边说:“没有,相公最可爱。”

“周周也是最可爱。”顾兆笑满足了。

时间不早,天都黑了,在严家不好费油灯,顾兆同老婆说了会话,便各回各屋休息。柳树倒完了水,放了盆子回来就听到看到顾秀才同黎夫郎黏糊说话,就咋说,他只见过哥儿同自家男人那么黏糊,可从来没见反过来。

不由大为震撼,然后更佩服黎夫郎了。

咋就这么有本事捏,要是他男人也能平日里跟他这么说话,把他伺候舒舒服服跟大老爷似得,别整日里在他耳朵旁念经就成。

柳树想想都觉得这日子舒坦。

“我刚瞧见顾秀才和你说话了。”柳树拴了屋门,“我倒完水过来,走近了才看见,不是故意偷听你俩墙角。”

黎周周:……

“等会我先吹了油灯,别浪费了,你上炕找好位置,别摔了。”柳树还在炕底下,他家就这么一盏油灯,婆母阿奶早早歇了,让他用着灯,多照顾照顾黎夫郎。

黎周周上了炕,说:“其实我夜里也能凭着光线看清些,不至于摔了。”

“真?”柳树已经吹灭了油灯,往炕上爬,距离黎夫郎有一人距离,他怕黎夫郎和陌生人睡不习惯,差不多就停下,板板正正躺平盖好,“你要是想起夜了,叫我,咱来一起去,不过我睡得死,你别害臊,直接给我两拳就成。”

黎周周就笑了起来,“咋能打你,我平时不咋起夜。”

“诶,我也是,夜里不多喝水,就能一觉睡到早上鸡叫,要是农忙就不成,去年收稻米我还干了一天一夜。”柳树说起来语气骄傲,他厉害着呢。

黎周周:“那得累人了,我以前在地里干过半宿,那时候村里老人说第二天肯定有大雨,云瞧着密,地里还剩两亩,就只能抓紧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