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春和也听到了和亲的风声, 并没放心上,“王爷不见得会同意,肯定会劝官家拒绝。”

“我看也是, 郎主瞧不上拿女子换太平的手段,韩大人上折子, 纯属为了恶心老相国,出出心里那口恶气。”兰妈妈捂着嘴咳了两声。

一入冬,她的咳喘越发严重, 吹不得风,受不得凉, 成日窝在屋子里,实在没多大趣味。

还好有顾春和每天过来陪她说说话。

“妈妈, 还记得我先前说的杜姨么?她从那地方出来了,我想瞧瞧她去。”

“这是好事,该去。”兰妈妈笑眯眯说,“给花魁赎身可不容易,光有钱不行,还得有个能压住人的名头,想必那人既富且贵, 老鸨不敢得罪他, 才放走这棵摇钱树。”

杜倩奴没和顾春和提过那人的来历,人家不想说,她也就没问。

正说着话, 田氏来了。

她遇到个棘手的事, 想讨兰妈妈的主意。

“给二姑娘看好了人家, 门第不算高, 五品官的嫡幼子, 虽不能继承家业,贵在人踏实,国公爷和老夫人都觉得好,二姑娘自己也愿意。”

顾春和不禁纳闷,这不是挺好,国公夫人犯什么难啊?忽想到一人,“是不是因为大姑娘?”

“可不是嘛!”田氏一拍大腿,长吁短叹道,“老夫人说,没有长姐待字闺中,妹妹先出嫁的道理,让我给大姑娘找婆家,还要比照二姑娘找。”

这的确有点难为人,蔡娴芷早过了适婚年龄,京城和她年纪相当的,不是已经有婚约了,就是家世不般配。

兰妈妈却问:“她早被送到庄子上了,好好的,老夫人怎么想起她来了?”

“冬月初一是她十九岁的生辰,不知谁在老夫人面前提了一嘴,到底是亲手养大的孩子,心一软,就派人把她接回来了。回来她就抱着她娘的牌位哭,弄得国公爷也不好说什么,只让我用心操办她的亲事。”

田氏愤愤不已,“我操办个屁!就她那个德行,我找谁啊,谁要她啊?早知道就不把她关庄子,趁早找个人家胡乱嫁了,省得今天又给我添乱。”

兰妈妈沉吟一阵,忽问顾春和,“你觉得怎样办才好?”

“我?”顾春和一怔,事涉国公府,她不太想发表自己的看法。

兰妈妈鼓励似地对她笑笑,“都不是外人,说说看,说对说错的又有什么打紧。”

田氏的目光也望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