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凡人》这本书的影响下,国内文坛激进派和保守派针锋相对的局面终于被打破。

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和有识之人都开始拿起笔,勇敢地表达自己对这个国家前途命运的看法,虽然很多思想都尚且稚嫩,也太过理想,但不得不说,尝试思考,这是一个好的开端。

“文坛欣欣向荣啊,”文春秋想到刚刚传来的电报,苦笑道,“国家不幸诗家幸,这场仗,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打完。”

左向庭批阅卷子的动作一顿,他淡淡道:“这不是我们能解决的问题。”

“是啊,”文春秋叹气,“我有时候都觉得,我是不是太乐观了。我常常有一种感觉,或许咱们的学校里,将来就会出现一位能够救民于水火的伟人。”

左向庭掀起眼皮,一脸嫌恶地翻了翻面前的考卷:“校长您说的,难不成是这些次次考59分的蠢蛋?我跟您是在同一个学校任教吗?”

文春秋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这个……玄华,其实有时候你也不用太严格,要给这些学生们成长的机会嘛。”

左向庭暗暗翻了个白眼。

“今晚我要去大使家做客,”他说,“您要一起来吗?他之前还在宴会上提过您,说想来京洛大学参观一趟。”

文春秋却皱了皱眉,问道:“你说的大使,是不是那个亚当?”

“对,”左向庭有些诧异,“怎么,您认识他?”

“怎么能不认识,”文春秋道,“他可是城里的名人。不过,”他顿了顿,还是提醒了左向庭一句,“这人的性格很傲慢,还喜欢嫖妓,所以在北宁政府取缔妓院后他很生气。如果今晚他跟你打听晏河清的事情,你稍微注意着点儿他的表情。”

左向庭笑了笑。

“这个您放心,”他眼神冷淡地说道,“亚当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

*

再一次把写完的稿子塞进信封中装好,乔镜靠在椅背上,神色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就在这时,一双手从身后按上了他的肩膀,用一种不轻不重的舒适力道揉捏着酸痛的肩颈肌肉。乔镜仰起头,看着景星阑:“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刚才。”景星阑简短道,“待会儿出门帮你送信。”

乔镜嗯了一声,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哈欠。为了给乔景寄信,他这段时间基本每天都要在书桌前坐五六个小时以上,勤奋到让许晓明都感动得眼泪汪汪。

“也别太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