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刽子手”这样的称呼刺激到, 姚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下一秒,她大步冲向前, 紧紧攥着池歌飞的衣领。

“这么多年的抚养费,就当是喂了狗了!”

“如果不是因为法院判了, 你会给我抚养费吗?”池歌飞敛眸。

察觉到情况不对的吕家司机没走,迅速把车靠边停下来,冲到池歌飞面前,强硬地掰开姚皎的手。

“姚女士, 请自重。”

“有时间在这里跟我吵, 不如想想办法怎么把许国颂保出来。”池歌飞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冷漠,“姚皎, 你的天塌了。”

阮君之沉默着听完,总觉得池歌飞不想再留在这里了,小心翼翼地碰了下他的手腕。

接着, 他被对方反手牵住:“走了。”

“好。”阮君之乖乖应声,跟在池歌飞身边往学校里走。

姚皎在后面大喊:“池歌飞!你如果不让吕家收手,信不信我立马找媒体报道你爸的事情!到时候看吕家还要不要一个杀人犯的儿子!”

“杀人犯”三个字重重敲在阮君之心上,他瞬间想到了池歌飞腹部的那道疤痕。

他停下脚步, 回头看过去。

看到的是俨然已经破罐子破摔的姚皎和站在她旁边、始终默然的许元嘉。

很多陌生的信息此时全部涌入,阮君之没办法一下子做出判断,但他心中默默有个声音在告诉他,池歌飞需要一个人支撑着他。

“吕家愿不愿意接受他,是吕家和他之间的事情。反而你作为一个亲生母亲,把‘杀人犯的儿子’这样的称谓挂在嘴上, 可见你从没把池歌飞当作你的孩子看过。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事实让你变得如此扭曲, 至少我现在看到的是自称正义的你在用言语杀人。”

“姚皎, 不是所有人都配成为父母,你就是其中之一。”

“你的确与刽子手没有任何区别。”

阮君之刚说完不过片刻,吕家的管家便到了,他朝阮君之微微颔首,拦住了姚皎的去路。

阮君之不再管他们,拽了拽因为他一起停下来的池歌飞:“哥,我们走。”

池歌飞垂眸看着他,片刻后,才带着他回了宿舍。

因为事发突然,阮君之没有什么心理准备,此时有点懵,但他还是想着能不能稍微聊点什么,让池歌飞分分神也好。

结果,下一秒,池歌飞开了口:“又不问我?”

阮君之微怔,似乎这样的对话,在当时池芳那件事的时候也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