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盛喃想了想,“好,那我去主卧里找找,我记得爸有个小医疗箱。”

“嗯。”

脚步声在楼梯里渐远。

盛笙维系的翻找动作停下,等确定脚步声已经上到二楼,他也就收了手,坐回沙发上。

然后盛笙什么也没做,只垂着眼看着手表,像是在等什么。

大约三分钟后。

一阵着急的脚步声快速下楼,盛笙回眸,看着自家妹妹的身影从楼梯口一刻不停地跑到他面前:“这是什么!?”女孩的呼吸急促。

盛笙抬了眼,淡淡一扫:“护照?”

“是盛天刚的护照!”盛喃急了,“你不是说他出国了吗?那这个怎么会在家里!”

盛笙顿了顿:“那就是我记错了,他们可能去别的地方旅游了。”

“你少骗我,你以前就这样,你撒谎都敷衍!”盛喃气得不轻,“他那种工作狂怎么可能扔下公司出国玩这么久,他到底去哪儿了!”

眼见着小姑娘急得眼圈发红,一副要扑上来咬他的架势,盛笙慢慢吁出口气:“你确定要听?我答应过他,在你高考结束前不会告诉你。”

“……”

即便看到护照的那一刹那就有所预感,但听到盛笙的话时,盛喃心里也还是忍不住抖了一下。

不,不会有事的。

那个人上次跟她讲电话的时候还很凶地训她,跟以前一样。他好像就从来没学会过怎么当爸爸,在她面前永远板着脸,从来不会夸她,就只会指责她,态度那么差。

她小时候好几次偷偷问盛笙自己是不是不是那个男人亲生的,直到初中那次搬家,东西乱七八糟地堆在新家的书房,家里阿姨收拾的时候把他的一个文件盒当成她的塞给她,她打开看见里面摞着她从幼儿园大班拿的奖状,就那种敷衍的、每学期每人发好几张的奖状,上初中前她就知道那些是哄小孩儿的了,可他四五十岁的人了还像收什么宝贝似的,一张一张捋平了摞着,藏在书房最中间的架子上。

盛喃不喜欢他严厉、独断、不苟言笑,忙碌、食言、从没时间参加她的家长会,她讨厌他好多习惯和毛病,最气他不愿意商量不给她任何余地就要在她习惯了只有他的家里再拉进来一个陌生人,在安城适应以后偶尔还会为暂时逃离他的“掌控”而偷着开心。

但是她从来没想过,这个永远就站在她身后某个角落、她不必回头不必去看但她知道他就站在那儿的男人,他有可能会彻底、从她的世界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