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遇最后还是走了,他的心中涌动着千言万语,却堵在喉咙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张氏没有提其他的要求,只让儿子一定带上秦秀生。

其他人又惊又讶,可秦遇要去求学,他们就是再不理解,也只能把疑问收回肚子里。

他们在小地方待惯了,认为举人就已经非常了不起,如果会打点,都可以当个小官了。

但是秦遇太年轻,有冲劲,举人于他而言,不过是脚下的一个阶梯。

秦遇是举人,在成朝内远行,无需路引,倒是秀生需要开具一个路引文书。

他们二人一路去到郡城,才有商队要去金陵。

而他们动身的同时,秦遇已经给戚兰去信了。

西南这边多山丘盆地,一般走陆路,虽然有官路,但时下又没有橡胶,秦遇和秦秀生坐在马车上被颠簸的受不了,短短数日就憔悴不堪。

当他们好不容易在下一个城市中转,登上大船,两人都有志一同的松了口气。

秀生去外面买了食物回来,对船舱内坐着的秦遇道:“我问过这里的厨子,他们说最近顺风顺水,不消半月就能到达金陵。”

那厨子在这条船上待了十几年,对水路行程清楚的很。

秦遇点点头,心里却在算着日子,他们运气还算好,出行之后天公作美,没有遇到坏天气,所以行程都没耽误,然而饶是如此,等他们到达金陵,前后也要二十多日。

单边行程就这般费功夫,若是一个来回,小两月时间就没了。

秦遇心头生出一丝烦躁,拿过茶杯呷了一口,眉头就皱了起来。

秀生关注他,迟疑道:“可是这茶水有问题?”

他端起另一杯也尝了一口,脸色就变了,当下吐到旁边的小桶,对秦遇道:“遇弟,你也快把嘴里的茶水吐了。”

秦遇照做。

秦秀生那个气,“他们也太欺负人了,我又不是没给钱,拿这种陈茶给我。不行,我要去找他们。”

“算了。”秦遇叫住他:“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秦秀生胸膛起伏,半晌吐出一口浊气,终究没再说什么。

晚上秦秀生去打饭时,秦遇对他道:“你趁机混到商队里面去,不看僧面看佛面。”

秦秀生应下,这次同样的价钱,他买来的饭菜就要好些。

两人为了缩减开支,挤在一起,晚上自然是睡不好,但总比睡船舱外面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