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端提笔太慢,稍顿片刻就该回锋收笔。”谭夫子拧着眉头,沉声道。

秦遇面色一肃,重新书写。

然而谭夫子的脸色并没有好转:“结构太紧凑。”

他伸出手指在纸上虚点了一下:“这里是尖横,不是平横。”

秦遇:“是。”

其他人大气不敢出,低着头练字温习。一刻钟后,谭夫子才缓了脸色离开。

他一走,其他人跟约好了似的,齐刷刷望向秦遇。

秦遇笑道:“看我作甚?”

“夫子对你好严格。”

秦遇:“夫子尽心尽责,我能拜入这样的严师门下,是我之幸。”

其他人想想也是,他们家里人把他们送来夫子这儿,不就是看中了这点吗。

思及此,他们刚松懈的神经又绷紧了,看书的看书,练字的练字。

秦遇看着纸上的字迹,拿出前几日的字迹比对,虽然表面看来好像没多大区别,但是细节处一眼能看出好坏。

他之前握笔太重,不能灵活转换,通俗点说,就是用力过猛了。

秦遇搁下毛笔,在桌下甩了甩手腕,徐徐呼出口气,只觉得这毛笔字着实磨炼人。

有谭夫子指点,秦遇自己又刻苦,随着冬日里寒意加深,他的毛笔字也有了进步。

直到夫子宣布放假,秦遇才惊觉年关将近了。

赵锦堂舍不得他,散学时一直跟在秦遇身边,嚷嚷着假期要去找他玩。

秦遇笑着应是,本以为这是国人惯有的客气之词,就像下次有空请你吃饭,哪天聚聚。下次不知道是哪一次,哪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

没想到赵锦堂见他点头,立刻道:“择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