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舟在医院住下了。

但他总感觉,江舫的主治医师不喜欢他。

在他向江舫陈述自己的这一想法时,江舫刚咽下一勺熬好的薄粥:“怎么会?”

南舟:“他总是瞪我。”

江舫笑了:“他说不定瞪的是我。”

南舟:“为什么?”

江舫:“他不喜欢我。”

南舟:“他为什么会不喜欢你?”

口吻理所当然得好像喜欢江舫应该是所有人天生都会做的事情。

“他呀……”

江舫刚要说话,他们的话题就被强行截断了。

主治医生推门而入。

他戴了一副没有边框的眼镜,整个人的气势都透着股手术刀式的凌厉,见到他们的第一件事,就是从眼镜上方猛瞪了病床方向一眼。

因为此刻的两人不分彼此,所以一起吃了这记白眼。

南舟回头看江舫:你看他。

江舫抿嘴一乐。

南舟并没有要听医嘱的意识。

因此,在他第一次偷溜进病房后,他不幸错过了主治医师和贺银川的对话。

当时的贺银川见医生一直在翻记录,略担心地追问:“他有什么事吗?”

周澳的胳膊都好了,江舫应该不会——

医生推了推眼镜:“没大问题。”

贺银川:“啊?”

病人谜之昏厥,又谜之康复,整个过程过于全自动,让医生实在没什么成就感,因此他的回答也相当简洁:

“他的身体状况很特别……各项数据和昨天相比,像是被重新刷新过一样。要说有什么问题,也就稍微有点营养不良,需要进行一些简单的康复运动。如果条件允许,他下午出院都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