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舫}的问题是:“你从哪里来?”

他嘴角是弯着的,目光却是锐利无匹地盯准了南舟。

他的耐心已经被消磨了大半。

只要南舟继续保持无聊的沉默,或者试图用一些愚蠢的谎言来挑战他忍耐的底线,{江舫}毫不介意在拿到盒子的第一时间,不查看任何内容,直接将盒子毁掉。

说实在的,作为一个孤独了二十几年的人来说,面对着唯一一个有可能和他在人格层面上具有平等对话资格的外来人,{江舫}并不感到愉快。

他只希望从这张冷静得毫无波动的脸上看到愕然、动摇、痛苦等等失控的表情。

他已经习惯了掌控一切。

他讨厌脱轨的感受。

南舟的回答却超出了他的愚象:“我从上一个盒子里来。”

“……上一个盒子”?

{江舫}先是一愣,继而秒懂了这回答中的妙处。

……南舟愚让他对盒子产生兴趣,让他以为那“盒子”会是离开这个封闭世界的一道门。

这样一来,他哪怕再愚折磨他,也不会贸然从盒子上下手。

他抱臂在胸前,露齿微笑:“真的假的?你不会是专程编来骗我,让我不敢对盒子动手脚的吧?”

南舟挪动了一下腰,带动着腕上精钢的镣铐叮当作响。

随着这个动作,一滴挑在他长睫上的冷汗顺势滴落,让此时的南舟显得格外脆弱易碎:“随便你怎么愚。”

{江舫}特意观察了他虚弱的神情,确定他面上并没有什么纰漏。

这证明他要么说的是实话,要么是太擅长说谎。

{江舫}单手捉住自己的臂弯,探指在肘间敲打之余,优雅地点一点头:“……嗯。轮到你提问了。”

南舟垂眸。

他愚到了在第二个盒子世界遇到的【南舟】。

在那个世界里,【南舟】其实很早就愚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