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他,杜蘅芜脸上有一瞬的古怪。

她思忖好一会儿,突然问了一句话:“坤仪,你觉得凡人和妖怪会有好结果么?”

坤仪一顿,自嘲地笑了笑:“你问我?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是人还是妖怪,也不知道他是人还是妖怪。”

杜蘅芜同情地看了她一眼,起身拂袖,表情又变得刻薄:“该,万般祸事都从你这儿起的,你哪能置身事外。知道你比我还为难,那我就开心多了。”

说罢,一甩衣袖就也离开了。

坤仪冲着她的背影直翻白眼,又高兴地叫来兰苕,等着钱庄那边给她回话。

没错,她指路的那个钱庄是她名下的铺子,这几日她央着聂衍往那边送了十筐望舒果。

女人对外貌的追求有多疯狂她是知道的,就算不为取悦男人,也要为取悦自己,掏钱绝对不会含糊。

聂衍参加完自己人的上任宴,骑马往回走的时候,就看见合德街中段围了不少的人,推推搡搡的,比往日集市的时候还热闹。

他皱眉勒马,就听得周遭人议论:“还剩一些,快去抢。”

“没信物,那掌柜的不卖呀。”

“我国公府的面子难道还换不来几颗果子?笑话。”

“这掌柜的也算厚道,这么多人抢也不见涨价,只说凭着信物才卖,十两一颗。”

“霍家的少夫人一次买了一百颗,不愧是嫁妆丰厚的人家。”

……

吵吵闹闹间,有人举着一颗红艳艳的果子从钱庄里出来,又引得周遭的人一阵艳羡。

聂衍定睛看过去,眉心微皱:“哪里来的奸商。”

竟在哄抬望舒果,这果子两钱银子一筐,如何要卖十两一个。

他倒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只换了小路径直回府,打算提醒自家夫人莫要上当。

结果一进门,聂衍就瞧见坤仪坐在堆满银票的方桌边,一边笑一边与兰苕鱼白一起点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