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虞锦催促道:“白叔,莫要耽搁了。”

白管家很诧异,没曾想王妃竟知姬家原委,怔了怔道:“欸、欸,王妃吩咐,老奴这就去!”

姬家在一条偏僻清静的巷子里,是个两进两出的宅院,修葺得也很是雅致美观,以姬家母女二人,断是无法住得这般闲适,想来王府帮了不少忙。

几人到时,姬林氏已然昏厥,没了意识,方才在王府见着的妇人正是伺候林氏的王婆子,眼下正哭得伤心。

虞锦命人上前给她递了帕子,又询问府医道:“齐郎中,夫人如何?”

齐郎中并不是头回给林氏看诊,收了诊帕叹气道:“回王妃,姬夫人常年郁郁寡欢所至的心病,心病伤人啊,久而久之,便损了心肺,加之底子并不好,这些年只能靠汤汤水水养着,可是药三分毒,便是华佗在世也恐难治愈,眼下也只能用人参吊养着了。”

闻言,虞锦微微颔首,道:“你尽管医治,药材什么尽管用最好的。”

齐郎中应了是。

王婆子拭了拭眼泪,忙躬身哭道:“多谢王妃、多谢王妃。”

屋里闷热,虞锦便去了廊下。

凉风拂面,白管家也推门而出,缓缓叹气道:“其实姬夫人的身子是全靠药吊着,恐怕也没有几年时日。”

虞锦也很惋惜,她生在武将世家,自幼对血洒疆场、为国殉节之人抱有敬意,对其遗孀自也多了几分同情。

何况她此前听闻姬沥明是为护王爷撤退才战死沙场,虽未证实过其中原委,但依白管家对姬家的上心程度,以及姬长云可进出王府药房的情形看,因是真的无疑。

且白管家所为定是王爷默许,故而虞锦此番前来,也是替沈却来的。

白管家偷瞧她几眼,犹豫半响,道:“王妃,府里丫鬟嘴碎,有些事当不得真,那些风言风语没个准头,王爷嘴上不说,却是很顾及姬将军的恩情,只……许是担心姬大夫偏了心思,故而从未主动做什么,王爷清清白白,天地可鉴呐!”

也正是如此,白管家从未打过姬长云的主意,他可太了解自家王爷了。

说实在话,虞锦确实因姬长云生过警备之心,但彼时她借着失忆,尚未在王府站住脚,眼下一切尘埃落定,反而看得愈发清晰。

倘若王爷当真对姬长云有意,恐怕早早纳了侧妃,娶了正妻也说不准,不必白管家解释,虞锦也并不会多想。

听白管家这般慷慨激昂地为王爷说话,虞锦觑他:“白叔,我瞧着是那般不明事理之人?”

“自然不是。”白管家连忙摇头,道:“王妃最是深明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