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眉梢轻提,看着她说:“早就好了,本以为说得可怜些会有人来探望,谁料并未。”

虞锦半信半疑地瞥他一眼,见他双臂如此有力,好似真不是重伤的模样,她郁闷了少顷,又推了推他的手臂,“……勒疼我了。”

沈却从善如流地松开她,兀自落座在矮榻上,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虞锦站在原地,不解地看他。

沈却侧首,“我看你睡下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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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灿灿,缀满夜幕。

“吱呀”一声,门扉被推开,沈却从中踏出,神色从容,倒没有什么做贼心虚之意。

生莲在廊下守得昏昏欲睡,甫一抬眸,瞌睡也散了干净,但却也没多少惊讶,只慌乱福身道:“王爷。”

男人微微颔首,顺带紧了紧方才被虞锦攥得有些松弛的衣袖,道:“她若再夜里惊醒,睡前就备上安神汤药,再不济,请郎中过来问诊。”

生莲连忙应是。

可沈却又看了她一眼,“她自幼娇惯,但你作为贴身侍婢,也不可事事由着她的性子来,不是她不肯,便能放任不管的。”

闻言,生莲惶恐地垂下头,“是,多谢王爷提点。”

沈却没再多言,径直回了沈宅。

那背上火烧似的疼扰得他轻蹙了下眉梢,内里的里衣已然被血水浸湿,段荣见此大惊失色,忙唤来元钰清处理伤口。

元钰清颇为无语,只轻飘飘“啧”了声。

此时,沈宅角门繁乱得很。

一箱箱深色梨木箱子被抬进前厅,小厮不敢懈怠,未免摔坏里头的贵重物件,手脚都轻慢得很,整整齐齐塞了院落,还有一只拴着大雁的金笼被提了进来。

廊道拐角处,太妃杨氏站了片刻,便去了老太君所居的沉木轩。

甫一进门,便瞧见老太君正秉烛核对着礼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