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下,虞锦正与女眷们赏花赋诗。

她来前便熬了几夜备了好些诗词,眼下字字珍萃,那饱腹诗书的贵女风范彰显无遗。

“不想虞姑娘竟如此精通诗词,真真令人刮目相看。”

“不止如此呢,我方才看楚姑娘腰间佩戴的香囊甚是别致精巧,本欲问是哪家铺子出的新款式,结果你们猜怎么着,竟是虞姑娘所绣!”

“我还以为边境女子大多不甚文雅,倒是我眼皮子浅呢。”

“诗词女红,莫非阿锦妹妹还擅音律不成?”

虞锦莞尔:“擅倒谈不上,涉猎一二罢了,前几日谱了只曲子,可实在弹得不好,若是姚姐姐擅琴,改日我让人将曲谱送去你府上?”

竟还会谱曲……

众人低语,惊叹连连。

不得不说,这种场合虞锦实在游刃有余,她得体浅笑,波澜不惊地垂头抿了口茶。

其实那些诗词、女红、音律,都是闺阁女子自幼所学之物,只不过虞锦在这些方面颇有些好胜之心,故而很是肯下苦功夫。

思及此,虞锦略略有些惆怅,余光瞥了眼远处亭台上与贞庆帝对弈棋局的身影,可惜隔得远,他听不到……

正这时,她目光落在前方的靶子上,倏地一顿,计上心头。

前些日子为秋狝做准备,虞锦也不止是备了几身衣裳,还勤练了射击,且此前在垚南沈却已然费心教过她,不说正中靶心,也能中上六七环。

于是,虞锦掩唇在生莲耳边耳语了几句。

生莲只当她是来了兴致,立即命人将她那只精致的短弩递上,虞锦便起身往靶前走,引得众人好奇围观。

欸,这虞家二姑娘还会射击呢?

“咳。”虞锦压低嗓音,道:“南祁王还在亭台上吗?”

生莲不知姑娘为何如此问,扭头瞧了眼,颔首道:“姑娘怎知晓王爷在亭台上的?奴婢适才都没瞧见呢。”

闻言,虞锦放下心来。

亭台之上,沈却落子的动作稍缓,看那箭矢自她手中脱出,箭头直直插.入靶子,紧接着小姑娘微微抬起下颔,飞速地仰头瞥过来一眼。

沈却几乎是微不可查地牵了牵嘴角。

贞庆帝亦是直接撂子,叹道:“虞广江那五大三粗之人,竟养出了个如此精细的女儿,听闻琴棋书画皆有所涉猎,没想竟还有射击的本事,虽说永安赐给了虞时也,但这虞锦,与老六倒是也颇为相配。”

沈却重新落子,直言道:“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