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却懒得拆穿她,只觉得幼时养的猫都没她黏人。

他淡声道:“吃吧。”

虞锦高兴了,一顿饭用得安安静静,时不时仰头觑沈却一眼。

但丫鬟收走碗筷后,临近前行,她却并未有要离开的意思。

虞锦素来是个你给她一寸,她便能进一尺的人。

她一开始是有些怵这位威名在外的南祁王没错,但后来发现,沈却这人冷归冷,但也不会真跟她动狠手,且如若真惹他恼了,那时再撤也不迟。

而眼下,显然还有发挥的余地。

她随手从矮几底下抽出一本书卷,翻了几页道:“阿兄,此处是何意?”

沈却瞥了一眼,扯了下嘴角,这是兵书。

虞锦眼都不眨地看他,毫不心虚。

四目相对,沈却侧倚过去,挪过书卷。

起初,虞锦确实听得认真,但一息一息过去,小姑娘已然托腮昏昏欲睡,喉间还时不时挤出一声敷衍地“嗯”,沈却压了压嘴角,往后一靠,移开了眼。

马车嘶鸣一声,继而向前。

车厢晃的这么一下,虞锦手肘一滑,索性趴在了矮几上,简单定着发髻的簪子“噹”一声落地,青丝散下。

沈却捻起一缕,缠在指间把玩,遂慢条斯理地翻开了公文……

梦中,虞锦只觉得头皮有些紧,眉心不由隆起。

沈却瞧了她一眼,手上动作稍缓片刻,又一圈一圈缠了起来。

紧赶慢赶,终是赶到了客栈。

夕阳西下,几人踏进客栈,暂歇了一夜,复又继续上路。

……

……

半月之后,途经密林,总算瞧见石碑上刻着“垚南”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