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梆子声“噹噹”落地,马儿行至画舫的一瞬,正好宵禁。

沈却抱着虞锦回到画舫。

听到马蹄声,落雁急忙迎了出来,见虞锦这么被横抱在手里,免不得又想起前几回的凶险事。

毕竟,没有一回是好事。

然,她先是被自家王爷下颔上那一圈牙印给唬住了!

要命,这显然是人咬,谁那么好本事……

沈却看她一眼,道:“备醒酒汤。”

“哦、哦。”落雁连忙回过神,僵硬地点了两下头。

沈却踏入舱内,左拐,步入厢房。

解了虞锦的睡穴,她也没醒过来,只蹙了蹙眉头,是彻底醉昏过去了。

他推开楹窗,任夜风扑面而来。

男人抚了抚下颔那一圈破损的肌肤,隐约还有些刺疼,遂烦躁地松了下衣领,侧目看她。

虞锦那双眼睛,生得如天上星、似海底月,单那么看着,就能让人生出一种荒谬的错觉。

好像,她就该受人追捧、爱护、庇佑,予给予求。

而那些人里,也包括他。

于是从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一直在退让和破例,且无理由,就只是……不舍得。

以及沈却回避过多次的,对她的渴望。

不舍、渴求。

沈却生来二十三年,第一次体会这般滋味。

荒诞离奇、千缠百绕、辗转难磨。

男人伸手向前,屈指用指背蹭了蹭她的眉眼。

“笃笃”两声,有侍卫道:“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