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衍头一次,站在这些比自己不知道低多少品级的朝臣们面前,被训得搭不上话。

偏偏他还找不出任何话来反驳。

抛妻弃子,这四个字似乎在他从陵王府大门走进去时,就背在了身上。

邢远也没有死缠烂打,真心劝解后便告辞了。

萧承衍见着他们走远的身影,还在恍惚地想着,梁轻是不是真的隐瞒了他什么?他是不是真的对梁轻做了那些不好的事,比如抛弃了他们的孩子?

那么问题来了,他是不是真的跟梁轻已经做过了?但是他自己不知道?

萧承衍就这么一路恍惚着回到了陵王府。彼时梁轻正在屋子里看话本,绣绣今天给两只兔子洗了个澡,送过来了。

梁轻屋子里干净又暖和,他伸手摸了好几把软软的兔毛。

萧承衍回来时,只见梁轻揪着兔子耳朵,他身上穿着雪白的狐裘,听到动静后,睁大了黑色眼眸望过来,跟地上那只白兔子有几分相似。

“今天没去大理寺?”梁轻把兔子赶回笼子里吃草,一边让绣绣送来温水,在里头洗净了双手。

萧承衍说:“兔子好玩吗?”

梁轻说:“在府上独守空闺,拿这个聊以慰藉一二。”

萧承衍见他说话的时候面不改色,对比自己下朝后被一众臣子围着劝解的样子,心中顿时怆然。

梁轻这性子,往后要真在后宫,想来都不用宫斗了,整个后宫就他一个人都能过的很精彩。

“外头都在传,我对你抛妻弃子。”萧承衍一字一顿,语气幽幽说着,“我方才来的时候,向府上的杂役打听了一下。说传言的源头,是我府上的一只鸟。”

梁轻顿了顿,仍是神色淡然:“传言而已,怎么能当真呢?”

萧承衍凑过来,勾起了他的下巴:“我仔细想了又想,抛弃一说,也就只有去淮明洲迎战北魏那一趟了。只是弃子一事,轻轻知不知道,要睡上一睡才能有的呢?”

他靠的太近了,呼吸温热交错,梁轻眨了下眼睛,道:“……我们、每晚不是睡在一起的吗?!”

见面前的人没有躲开,萧承衍心头稍满意了些,但面上还是压了过去,“除此之外……你的好属下,邢远邢大人还说你被我强取豪夺、在府上郁郁寡欢,形销骨立。”

梁轻愣了下,他还真没想到这一点,怪不得萧承衍这气势汹汹的样子,原来原因在这里。他忙道:“这真不怪我,我可没……”

他声音顿住,因为萧承衍忽然伸手探进了他的衣服,在他后腰揉了一下。

萧承衍反问:“形销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