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临清有些意外。

他以为燕襄有急事,当即搁下笔,从椅子上站起来问:

“您找我?”

燕襄迟缓地点了点头。

他看到不远处桌子上铺开的笔墨纸砚,心中疑虑更盛。

“你...在画画?”燕襄凑近了,才看清那纸上清晰明痕的山水勾线,皱起的眉毛不自觉舒展开。

白描最吃国画基础功底,显然对方的是画技很不错。

戚临清:“嗯。”

燕襄瞥见戚临清手腕上的墨渍,心中更加愕然,难道真是自己误会了?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国画?”燕襄边问边拄着拐杖上前,想要离近点再仔细看看。

戚临清:“以前便……”

话还未说完,他忽然看见眼前的老人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的画,连踩空了台阶都浑然未觉,脚下一颤,踉跄着向前扑倒。

咔嚓。

骨头响动的声音清晰可闻。

戚临清吓了一跳,赶紧眼疾手快地上前搀扶。

但还是晚了一步——

燕襄年纪大了,本就骨质疏松。他倒吸一口凉气,只感觉脚脖子扭伤的剧痛从尾椎骨直蹿全身,连带着老腰都隐隐作痛起来。

“您还好吗?要不叫医生?”戚临清问。

燕襄忍痛道:“叫张姨,叫她给我的私人医生打电话。”

站在门口的戚乐乐立即喊道:

“我去!临清哥哥你先把外公扶到床上,用湿毛巾敷一下!”

说完他便跑走了。

卧室里的小书房和床隔着一段距离。

戚临清怕伤到老人,便背对着弯腰蹲在燕襄面前,“我背您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