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深也是一脸懵逼,脸都没洗就跑来了。

沈深进门没顾得上和虞浅和程骁南打招呼,眼里只有季苒红肿着眼睛坐在沙发上的样子——

她受了万般委屈似的缩着肩膀,许是听到他进门的声音,把哽咽全都憋回胸腔,单薄消瘦的肩都跟着抖了两下。

沈深赶紧往她身边凑:“苒苒,怎么回事儿啊?哭什么?昨儿和我妈做美甲她说你了?甭理她,她更年期,就喜欢大红大紫的颜色,你喜欢什么颜色就做什么颜色,美甲又不是做给她看的......”

程骁南从沈深身后走过来,踢他一脚:“少往阿姨身上扣锅,和你妈没关系,季苒说你围巾上有女人口红,给解释解释。”

沈深抓了抓头发,对季苒说:“什么口红啊?有也是你的啊,我哪接触过别的女人?”

“你滚你滚你滚,我从来不用那种颜色的口红,老女人才用!”

“不是,那我真的冤枉,真没接触过女的啊!”

沈深举了三根手指发誓,“我要和别的女人有什么,我天打雷劈!”

季苒不理沈深,转过身,忍着眼泪继续吃燕窝。

这样的场合,就不适合旁人在了。

程骁南拉着虞浅推开暗门,两人上了阁楼,把空间留给那俩吵架的。

虞浅迈上台阶,不怎么放心地问,他们没事儿吧?

“出轨沈深应该是不会,他没那个胆儿,养猫都不敢养母的,怕季苒吃醋。这事儿多半是误会。”

程骁南走到阁楼门边,人往门框上一靠,捏了捏虞浅的手腕,“别操心,他活该,同学聚会有什么可去的,非要去嘚瑟,让他自己解释去吧。”

季苒说过,程骁南和他们是一个班的。

虞浅也就顺口问了一句:“你怎么没去?”

“没意思啊,处得好的朋友私下都聚过,连老师那边也都送过礼了。剩下一帮关系一般的,上学时候都不见得说过几句话,这又毕业这么久。八百年不见了,谁是谁可能都分不清,聚个什么劲儿?”

程骁南不怎么喜欢这种聚会。

他一个不喝酒的人,去看那帮不是特别熟悉的过去同学喝多了群魔乱舞?

还不如在家里陪虞浅看电影,边处理工作邮件边看虞浅做瑜伽都比聚会有意思。

有一些同学情分,就是要留在校园里的。

同过去那些艰苦备考的岁月一起,留在过去。

再聚多少次,也不会有那样共同奋斗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