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时, 沈深钻进程骁南车里,说顺路去酒店查看一下上个月的报表。

可能是瞧见程骁南面无表情的脸,沈深坐在副驾驶里, 扣上安全带,安慰说:“哎呀南哥,你想太多了,那东西你俩谁签收不一样啊?我经常都是买完寄回家里,让季苒签收, 有时候遇见她不喜欢的款, 还会拒签,再打电话骂我一顿......”

程骁南在开车的空档里瞥了沈深一眼:“那能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你俩现在也在一起了, 都是情侣,哪里不一样了啊?”

程骁南懒得解释。

当然不一样, 沈深和季苒是从高三那会儿冒出恋爱苗头的。

那时候都是学生,一个月也就放那么3、4天假, 其他时间, 从早到晚, 大家都是在一起的。

沈深上课睡觉流口水、玩手机被老师踢出去罚站、月考班级倒数,这些季苒都见过。

季苒考试失利哭得眼睛像核桃、重感冒擦鼻涕擦得鼻头通红、经期校服裤子染红一大块血渍, 这些沈深也都见过。

现在俩人在一起住了也有一年多了,网上买个套, 谁来签收确实无所谓。

他和虞浅情况不一样,他们这才刚开始恋爱。

程骁南觉得,那玩意儿要是他在某个情绪到位的时刻拿出来,是一种对女友的尊重。

但直接寄到虞浅那儿......

总觉得好像在通知人家, 他在觊觎着点什么似的。

车子里, 沈深手欠地按开了电台, 里面正放着一首不知名的抒情歌曲。

程骁南有点心烦,轰着油门把车子开到酒店,让沈深赶紧滚蛋。

他回到虞浅房间时,彼得也在。

听说虞浅去医院查过没什么大碍,彼得也放心不少。

聊天间,彼得提起自己前些天去了一趟以前他住过的地方,那一片的老房子早已经拆迁,建起高楼大厦,也建了商圈。

回迁房社区里,他还遇见了过去房东家的儿子。

当年满院子跑着逮蜻蜓的小男孩,现在孩子都已经3岁多了,提及彼得的房东,说是身体不好,前年去世了。

大抵是触景生情,也想起了自己远在天堂的妻子。

彼得叹了一声:“世事无常啊。”

聊了几句,彼得忽然问:“对了虞浅,当年你送那孩子的玩具熊,到底哪来的?”

彼得说的孩子,是虞浅无意间认识的生了病的小女孩,被外媒传说是她和彼得的孩子,其实已经去世有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