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回国这几天,虞浅得空便会陪他出去走走。

十月的前几天都是法定假日,帝都市区十分热闹,但就是多年前的这份热闹里,彼得失去了他挚爱的妻子和孩子。

所以在这世界热闹非凡的时刻,他一反常态地沉默。

帝都不只是一座发展飞速的一线城市,也是世界闻名的古都,它拥有三千多年的历史。

彼得就站在某处古迹前,忽然叹气,灵魂沧桑得像随着这座城市历经千年。

在这种时刻,虞浅这样的人才会相信,世界上真的有至死不渝的深情。

假日结束的前一天傍晚,为了避开外面的用餐高峰,虞浅和彼得留在“梧桐里”的酒店餐厅用餐。

酒店餐厅有堂食座位,靠近窗边,也有带着隔断的小包间。

虞浅和彼得选了个包间位置,点了法餐和红酒。

也许和心态有关,他们聊到的话题都有些沉重。

但彼得重新开口说话,总归是好的。

彼得说了一些曾经和爱妻之间的事,半晌,他看着虞浅,忽然问:“你就没遇见过什么对你影响深远的人?哪怕一个?”

“有。”

“比如呢?”

“比如我妈,比如那些恶意揣测我的人,比如控告我说校园暴力的人,比如说我和你有一腿的媒体。”

虞浅晃着手里的高脚杯,漫不经心,“太多了太多了。”

彼得翻了个白眼,说,你就不能在这个喝红酒的夜晚,稍微吐露些真言,稍微说点有情调的事情?

“比如?”

“比如,你印象深刻的,异性。”他的重音落在“异性”这两个字上。

世人都难以免俗,总想听点绯色八卦,连彼得也不例外。

虞浅笑了笑,认识这么多年,第一次和彼得提起:“是有那么一两个。”

“不会说是你父亲吧?”

虞浅摇头:“我都没见过,他怎么影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