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母上下打量殷晚,脸上带着一抹轻笑,“我以前只听束台提起过你,今日一见,你果然是个很聪明的年轻人。”

西王母走下玉座,走到殷晚身前,“同我来。”

西王母领着殷晚走出大殿,大殿之前,便是蓬莱最负盛名的瑶池。偌大的瑶池遍开金莲,云雾氤氲在瑶池上方,金莲随风摇曳。只是池水里缺了几尾锦鲤,让整个瑶池少了几分生气。

“束台是个很容易被骗的人,”西王母走在殷晚前面,“你或许已经知道了,束台自小长在天道身边,天道偏爱他,族人们敬重他。他便不曾经历过什么挫折,自来没有防人之心。”

“当我得知他同一个凡人相交的时候,我很不高兴。”西王母看了殷晚一眼,“我的话可能不好听,但我还是要说,凡人生性狡诈,最擅长欺骗。”

殷晚心说这话不错,但开口的时候他却道:“王母这话未免有失偏颇,恕殷晚造次,您才见过几个凡人呢。”

“我只见过一个,”西王母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殷晚,“他说他会回来找我,但他再也没有来过。我只遇见他一个,他便骗了我。难道是我单单遇见一个最会骗人的么?”

殷晚闭上嘴不说话了。

两个人路过一棵繁茂的大树,大树的枝叶忽然颤抖了两下,在瑶池上方投下了一段影像。

名山大川之间,一抹红色的身影穿梭其间。殷晚停下了步伐,看向那段影像。

那是有关束台的影像,倏忽之间,束台停了下来。他立在一株大树顶端,脚下轻轻踩着树叶子,负手看向前方。

他对面是个穿黑衣服的人,手上的长剑反射着冷光。

西王母见殷晚停了下来,也停了下来,看向这段影像。

“这是梼杌,”西王母道:“是束台的幼弟,梼杌性情暴戾,为祸三界,太子长琴请他镇压梼杌。”

只见梼杌脚下一点,欺身上前,他略过林木,快的只剩下一阵影子。他快,束台比他更快,只是稍稍的错了错身,便避开了迎面劈来的长剑。

殷晚看去,只见束台手里拿着一把扇子,看起来脆弱的扇子竟比得上梼杌手中的利剑,手腕翻转之间的几下格挡,反逼得梼杌不得不后退。

束台手中的扇子旋了一旋,姿态依然游刃有余,悠然自得。

“你莫要再冥顽不灵了,”束台道:“你这次闯下的祸事不小,天道不会轻易放过你,老老实实找个地方睡几年,避避风头不好吗?”

梼杌冷笑一声,“若有一日你被囚于深渊不见天日,还能说出这番风凉话吗?”

束台摇了摇扇子,道:“我又没有犯错,凭什么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