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唐亦那番叫她整个人生认知都要被动摇颠覆的话前,“救”下林青鸦的是一通电话。

手机躺在大衣口袋里,而林青鸦被“锁”在那双漆黑的眼底。

震动声嗡嗡响起。

唐亦被打扰得不是时候,他眼一垂,抑下点戾气的笑,带着压迫感俯下的腰身懒洋洋直回去。

指节叩了叩窗框,唐亦眉眼松下来:“手机。”

“……”

小观音大约是被唐亦这无耻到极致的疯话给吓坏了。

听到提醒时她眼神还惊慌着,无措地低下头去摸口袋,然后拿出那支浅蓝色的印纹手机。

指尖去触通话键。

唐亦懒靠在窗边,自乌黑卷发下垂了眼,似笑非笑地轻睨她。

她是真被吓着了。

小观音从小生得美,身边的男生见了她说话都敛着脾气小心翼翼温文有礼的,她出身的林家更是尊礼重教,接触的也都是昆曲行当里的文雅艺者。

长这么大,她大概头一回听这么伤风败俗礼崩乐坏的荤话。

那张白净的脸被情绪染得绯红,茶色瞳子湿潮,托手机的指尖都带着点抖,划了两下才把来电接起来。

唐亦看得失笑。

他又从窗前支起身,手伸过去。

纤细的带点颤的手腕被他握住,她拿不住的手机被他稳在她耳旁。

指腹下是透白的凉,触感也细嫩,像春日里新发的枝芽,惹人心里同时生出怜惜和蹂躏的欲望。

没忍住。

唐亦多使了两分力。

林青鸦受惊抬眸,眼睫轻翘起来又连忙压下去,藏住漉了水似的眸子。

唐亦好气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