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杂沓的脚步声响起时, 宁灼第一时间听到了。

他拉着单飞白就要起身。

单飞白刚睡着不久,带着鼻音,是一百一千个不乐意:“我是伤患, 我大半夜的不在床上在哪里?”

宁灼简短道:“应该是我不想见的人来了。”

单飞白一听, 倒也乖觉, 手一撑床就爬了起来。

高级监狱区的医疗条件,在整个亚特伯区都算得上数一数二。

经过一番精心治疗, 不消几个小时,单飞白受伤的骨头都不再疼了,只是有些使不出劲儿。

他们躲入了未开灯的洗手间。

单飞白轻声问:“听起来是警察诶。”

宁灼觉得他很吵:“废话。”

单飞白:“我们被发现了怎么办?”

外间的脚步声四散了开来, 惹得宁灼心烦意乱:“不怎么办。”

单飞白出主意:“万一被发现, 我们装成一对野鸳鸯, 怎么样?”

宁灼心思游移。

警察来得这么快, 是超出了他预料的。

他重复:“哦,野鸳鸯?”

单飞白有条有理地分析,“大晚上, 不开灯,我们两个躲在这里,能做什么好事情啊。”

宁灼看向他, 才发现他是在认真和自己商量这件事。

单飞白身上没力气一样靠着宁灼,可即使是重伤后, 他的体温也比宁灼高,掌心搭在宁灼后腰上,老老实实的, 倒也熨帖暖和。

宁灼似笑非笑的:“你想做什么好事情?”

单飞白却是一脸的单纯, 正色道:“不用什么,入戏就行。”

他说:“我喜欢你。”

此刻的宁灼并没什么旖旎心思, 略一蹙眉,露出困惑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