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吃醋了!你才吃醋了, 你全家都吃醋了!”

——以上是乌黎想象中虫子炸毛的反应。

但事实上,乌金很淡定。甚至还有精力反过来调戏他,“你知道什么叫吃醋吗?就乱用词。”

乌黎思索片刻, 说:“我知道。吃醋, 是源自占有欲。”

他可以体悟这种感觉。比如,在脑海里想象乌金成为其他驭蛊师的蛊虫。

这种复杂, 心绪翻涌的微妙感, 乌黎认为就是吃醋。

在他心里,乌金已是他的所有物, 不容其他人染指。

……乌黎对乌金有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强烈占有欲。

乌金:“你想谈恋爱就去谈恋爱呗,我们只是契约关系,我又不会限制你的人身自由。”

乌黎:“我不想谈恋爱。”

乌金:“不信。”它就没见过哪个正常的年轻人类能忍受情欲诱惑。

就比如乌黎的曾曾爷爷, 一开始看着十分正经, 到后面却也因爱上一个人而变得奇怪,最后完全忽略了它。现今回想起这件事金蚕蛊还觉得咬牙切齿。

乌黎看了它一眼,觉得有些无理,且莫名其妙。

“你看起来很希望我去谈恋爱。”

乌金否认:“没有,才不是。”

“如果有, 那可能也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他用指腹揉捏了一下它软绵绵的头, 感觉就像一小面团, QQ弹的, “对现在的我而言, 有你的陪伴就足够。”

陪伴?

乌金微怔。它从来不知道, 人类会是这么容易满足的生物。

深秋的阳光洒在街巷上,暖洋洋的, 很暖和。

乌黎捡起一片落叶, 用袖子擦了擦, 准备一会带回去给它当垫毯。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我的。但是在我眼里,从我们签订契约的那一刻起,你就是等同于我生命重要的存在。”

乌金听了,微微动容。

但这会它还没有当真。毕竟活了上百岁,从炮火的战争年代过来,它充分见识过人类的谎言和狡猾。

大部分人类,其实只是把蛊虫当成能够实现他们目标的工具。

人是很善变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