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生长痛?”

房间里光线昏暗, 空气里有一种很好闻的蓝莓味。

是浅淡又沁人的甜味,让他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继而更加惬意地窝在哥哥怀里。

蒋麓穿睡衣的时候, 性格里强硬锐利的一部分会被适当软化。

他们刚刚洗过澡, 碎发皆是顺服地垂在鬓边, 胳膊贴在一起,柔软又温热。

苏沉没想到他会发觉, 低低唔了一声。

蒋麓低头轻嗅着他的发侧,抬手帮他揉酸痛痉挛的肌肉。

指腹带着薄茧,按捏时力道均匀, 恰到好处地传递着热意。

揉到痒处,苏沉笑着蹬他一下,脸颊红红的不好意思了。

蒋麓眯着眼笑。

“哟, 在害臊?”

苏沉抬手拿枕头抽他, 羽毛枕头一扔过去,突然扑了个空。

他倏然醒来,偌大房间里空空荡荡。

原来又在做梦。

少年望向远处的挂钟, 有些想笑,又抿起唇。

他现在彻底是一个人了。

那天在机场的磨砂玻璃烟房里, 他们默然相对。

苏沉表白的突然, 在看到蒋麓的那一刻, 像是没过脑子那样脱口而出。

其实他们知道, 是情绪心意都积攒太多,迟早有溢出的这一刻。

蒋麓回绝地冷静而不留余地,苏沉一瞬像是也被他拽着沉入冰水里, 所有失控又渴望解脱的愿望就此熄灭。

他直直看着他的眼睛, 良久道:“绝对不能犯错吗。”

“麓哥, 人就没有做错事的时候吗。”

蒋麓径直把错误揽走,低着头笑。

“是我出格,不是你。”

“走吧,铃姐在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