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有个不知道算不算是争执的小插曲,谷泽第二天早上爬起来时,还在想今天要怎么跟柏时言吵架才能发挥好。

但谁知道第二天早上柏时言似乎忘了昨晚的事情,让他坐在椅子上等早餐。

这次的早餐终于正常了点,变成了全麦面包片,煎蛋和牛奶。

都吃完后,又是一次换药,他继续踩着小碎步出门。

今天算是他术后第四天,实不相瞒他确实更疼了,尤其是上完厕所后,他很崩溃。

剧烈的疼痛让他走路很慢,又是可怕的小碎步。

柏时言大步走到电梯前,静静地站着,没有按下去的按钮,似乎是在等他。

谷泽好不容易蠕动到电梯前,等柏时言按下按键,想趁着这个气氛还算和谐的时候商量一点事情。

但还没等他先开口柏时言就说:“你复诊完去办公室等我,中午送你回去。”

“不用那么麻烦。”谷泽立刻拒绝,“我自己回来就行。”

车开去医院的路上,谷泽尝试着开口:“那个,这些天的住宿费和餐费怎么算?”

“还有……”他声音嗫嚅着,还是问了从昨天就一直想问的问题,只不过问得很轻,“你为什么要收留我。”

柏时言专心看着前方的路,仿佛没听到他在说什么。

谷泽坐在副驾驶座上,悄悄看了驾驶座上的柏时言一眼。

柏时言微微抿唇,线条冷硬,面无表情。

……看起来还蛮凶的。

谷泽不说话了,老老实实坐车,不招惹司机。

等车停在医院停车场后,柏时言才语气冷冰冰地回答问题,而且只回答了第一个问题:“跟我算账,算得清楚么。”

谷泽:……

他记得当时愤怒分手,回到当时读书的H市后就将对方送给他的东西一股脑地寄回去,之后努力忘掉这个人。

但这其实只是他们纠葛的其中一部分,从前交往三年多,早就算不清了。

出了停车场,他跟柏时言是两个方向,他往肛-肠科走,赶着医生刚上班,第一个进去复查。

复查依旧是很羞耻的撅屁股姿势,医生看了眼伤口恢复情况,表示很不错,还跟旁边规培生一样的年轻人说:“记录,伤口恢复良好,开药,塞栓剂……”

谷泽默默地穿好裤子,接过医生给他的处方,打算离开,就听到医生又问自己:“你跟柏医生真的还挺熟的?”

谷泽:“……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