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时言进来前,他正在想今天要面临的挑战。

大号。

自从他有了痔-疮后,有时上厕所是会变得艰难,但他从没觉得像现在这么难。

柏时言进来时依旧穿着医生独有的白大褂,意外的修身。

他进来后,径自走到谷泽的床位前面,又用居高临下的姿势看着谷泽,问:“没有人来照顾你么?”

这个问题问得谷泽火辣辣的,没有人想让前任得知自己分手后混得很一般。

当然,谷泽也不能说混得很一般,他只不过是一个来陌生城市上研究生的学生,没有非常亲密的朋友,对于告诉同学自己得了这样的病,他很羞耻。

他相信如果他将这件事情告诉章长弓,章长弓是肯定会来照顾他的,但是他真的不好意思。

他的父母亲人无法前来,所以也确实没有人来照顾他。

面对柏时言的问题,他选择闭口不答,脸看向别的地方。

柏时言等了片刻,没有得到回答,直接离开。

谷泽抿着嘴唇看着医院里掉墙皮的天花板。

人的身体反应通常不以意志为转移,下午的时候,他来感觉了,要大号。

这期间他搜了一下痔-疮手术后如何缓解大号的疼痛,答案是没有办法。

拉的是玻璃渣,流的是血。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他要落红了。

走到门口,他忽然瞄到病房外写着每位病人的名字,想起了他刚做完手术试图掩盖的事情。

他的动作像是掩耳盗铃一样,掩盖根本没必要,柏时言只要看过病房外的名字应该就发现他了。

……

他先去换药室换了一次里面的药,拿掉纱布,之后就努力挨到洗手间,坐在马桶上,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