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狐煤球挥着爪子;“我才不是狐狸精——”

“知道,你是百花镇六葫芦街街口有神庙的奉德老爷,祖上是青丘九尾狐。”虞渊朝后视镜看了一眼,打着方向盘,朝百花镇镇内驶去。

“太启,你看看中午是在哪里办酒席?”

坐在一边冷眼旁观的薛同说:“张口闭口就叫东君名讳,成何体统。”

“我错了,老丈人。”虞渊说,“老婆,你看下请帖,中午我们在哪里吃喜酒,还有儿子,你别把你的脑袋往窗户上怼,被警察看到你的脸,咱们中午就吃不了喜酒了,建国以后不能成精,没学过吗?”

藏狐煤球老实把方块脸从窗户上缩回去,太启往自己嘴里扔了一颗喜糖,把另一盒糖塞给藏狐煤球,让它自己掏。

“我看看——”太启翻开请帖,“在百花深处度假村,婚礼在度假村的户外花园,婚宴在百花深处二楼牡丹厅。”

虞渊说:“挺好的,还是户外婚礼。”

“那你快点开,我还没看过户外婚礼,早点过去占个好位置。”太启说完,瞥见身边的煤球一颗接一颗的剥着喜糖往尖嘴里塞,赶紧一把过去把喜糖盒子拿过来,一看都空了,训斥道,“都让你别吃这么多糖了!”

车里其乐融融,有老有幼,很明显两大一小看起来都很开心,只有一老在一边吹胡子瞪眼,他不敢对太启有意见,藏狐煤球又是个小偏神,自己也犯不着和它计较,便只有和虞渊抱怨。

“你还真是带老婆孩子出来周末游的是吧?”

“薛教授,及时行乐。”看到百花镇道路周围的美景,虞渊的心情越发好了,“我从来没有和家人一起出游过,就当这一次是家庭出游吧。”

太启兴致勃勃;“对啊,享受一下凡间世界的快乐也不错。”

薛同不说话了。

他知道,对这一车的人神,甚至包括自己来说,寻常人家的普通生活,偏偏是他们最难拥有的,虞渊一出生就背负家庭使命,藏狐煤球在凡间世界挣扎求生,至于太启,恐怕从来不知道,拥有一个家是什么感觉。

他们被天命凑在了一起,在今天组成了一个奇怪又意外和谐的家庭,和普通人家一样,开车出游,准备红包和礼物,一起去吃喜酒。

藏狐煤球也被太启特意批准,变成了一个十来岁的小孩,以侄子的名义被带去了婚礼现场。

它看起来比太启还兴奋。

“你们包的红包好厚哦。”

虞渊在礼宾台上签名时,藏狐煤球又跑去看亲朋好友和新郎新娘合影,看完了跑回来对太启说:“新娘子好漂亮!刚刚她挥手让我去和她合影,我有点不敢。”

藏狐煤球搓了搓耳朵;“凡人的相机还是挺可怕的,我根基不行,怕被照出来原型。”

太启想了想,把薛同叫过来,让薛同陪着藏狐煤球去合影,薛同是正牌香火神,吸收一点正神的灵气,藏狐煤球就没那么容易露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