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羲清嘴角噙着的那抹始终未变的笑意,花著雨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底的不安,稍稍提高了声调,紧绷着问:“你对他做了什么?”

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有意思,羲清轻轻的笑出了声。

他放慢了声音,以怪异都语调重复了一遍,“做、了、什、么?”

花著雨的那股不安放大到了极致,他立刻做出了判断:卓俨和武游月那边有危险。

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强行坐在了原地。只要他拖住了羲清,就是拖住了最大的风险来源,剩下的、也只能相信那两个人了。

羲清看着花著雨的这番表现,没过一会儿就像是觉得无聊一样错开了目光。

——说起来,那边也要开始了吧?

想着,他又提起了兴致,再度抬头看了眼花著雨,含笑邀请道:“你要看看吗?”

虽是这么问着,却没有给对方拒绝的余地。

这幻境的掌控权本就在羲清手上,他既想要看,转瞬间便在两人面前拧出了一块水镜。

镜子那边映出的早就不是望日峰上简以杨洞府的模样,而是仙帝的寝宫。

毕竟幻境之中,一切的布置都随着主人的心意变动,他的想法有所变化,周围的环境自然也会随之改变。

水镜的影像清晰得纤毫毕现,自然也映照出了那些武游月一眼就看出的痕迹。

花著雨愕然睁大眼,不敢置信的看向羲清,嘴唇几度张合才终于颤声,“你怎么能?你怎么敢……”如此辱他?!

羲清那张遍布魔纹的脸上没有丝毫动容,甚至唇角仍旧噙着一丝从开始就未变过的笑意。

这闲适的姿态仿佛在无声的反问:我为什么不能?又有什么不敢?

花著雨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心底泛起。

他陡然意识到眼前这人并不是他认识许久的仙帝羲清,而是当年那个带来人间生灵涂炭、闯上仙界肆意妄为的……魔尊。

花著雨强抑住那自肺腑泛出的凉意,确认般地询问,“你想起来了?”

想起了当年那些被前代仙帝以死封印住的记忆。

羲清好像思考了一下才明白花著雨指的是什么。

“你说魔界?”他以一种浑不在意的态度给出了那个让花著雨浑身冻结的答案,“确实想起来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