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发现的及时,简以杨只是觉得喉咙有点发痒,脸上连带身上起了不少小红点,并没有出现什么吃着吃着肿成猪头的惨剧。

简以杨没什么大问题,倒是旁边沉默这会儿脸色看起来比正在输液的简以杨还难看。

顺便一提,输的是葡萄糖。医护人员给的建议是暂时不要进食,先观察一段时间。

简以杨自觉他状况还不至于到需要输液的地步,并强烈怀疑现在白挨的这一针有部分霍烽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很难缠的病人家属的缘故。

霍烽从被问及“病人有什么过敏史”而沉默下去之后,就一直是这样难看的表情。

霍烽这会儿正在给孙姨发消息。

孙姨虽然回了老家,但是对雇主的回复还是很快,[简少爷又过敏了?]

霍烽敲字的手一顿,盯着那个“又”字看了一会儿。

他不知道。

不知道简以杨对什么过敏。

明明对面用了一种习以为常的无奈语气,但是同住一片屋檐下的他却一次也不知道。

他痛恨着记忆碎片里那个不知珍惜的【自己】,而现实中他对简以杨有意无意的漠视却不遑多让。现实和虚幻的记忆交错,他甚至能在其中找到一一映照的部分,那一瞬间真实和虚汗的界限都模糊了。

霍烽僵硬着半天没有动作,那边孙姨已经发了一长串的注意事项过来,这么长的内容显然不是刚刚敲出来,只能是提前备注好的。

孙姨不知道两人在游轮上的事,只当是简以杨在家里吃坏了,没忍住又抱怨似的说了句,[简少爷也是的,我走的时候明明都交代过了,偏生他自己不放在心上,就仗着年轻糟践身体。还说什么吃了药就没事了,那药是能瞎吃的?!烽少爷您也盯着他点,别由着他胡来。]

这段话虽然是抱怨,但语气却是掩不住的亲昵,毕竟要是真的不上心,也不至于整理了那么长的一大段注意事项。

不过孙姨说完,也觉得不对。

就霍峰平常那忙碌程度,真忙起来有时候一日三餐都顾不上吃。在这方面,两人可谓是半斤八两,还不知道谁盯着谁呢。

孙姨刚刚这么想着,就见对面发来一句,[好,我以后会注意的。]

孙姨一愣,都忍不住退出聊天界面,重新确认了一遍。

确实是烽少爷发来的消息没错,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