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闷笑一声,干脆拒绝:“不行。”

君寻:“……?”

他抬眸睨去:“你觉不觉得自己太放肆了?”

容华好整以暇,一本正经道:“浸月川地处极北,气候寒冷,而师尊——”

他说着,视线向着怀中美人裸露在外的玲珑玉足望去:“您一向不拘小节,若因赤足受寒,怕是又要风寒发热,吃些苦头了。”

他没说君寻为何会如此虚弱易病,可后者心里早已猜到了七七八八。

容华尚不知晓他本是凤凰,且还有一具本体被压在圣宫之下,此刻定是在想办法为他解决体内凤凰血与火焰的互相消磨,说不准还有为他重新打造一具新身体的想法。

……那也没用。

君寻一向了解自己体内凤火,这东西受混沌影响格外凶猛暴戾,即便有六道封神印跟着,也不外乎是同上一具身外化身一样的下场。

可容华显然不这么认为。

师尊在他心里太过珍贵,哪怕付出所有代价,他也要拼尽全力,将这得来不易的珍宝留在身边。

二人心思各异,就这样沉默着回到了凉亭之中。

原本仅有一张琴台的亭内已然换了摆设,香炉靠榻一应俱全,甚至小案上还搁了几册古卷,似乎是专程弄来给君寻解闷的。

容华私心想要多抱一会师尊,故意走得慢了些,此刻小心翼翼将怀中昏昏欲睡的红衣放在榻上,嗓音轻柔:“师尊,醒醒,喝了药再睡。”

君寻晨起被猫压醒,本就有些困倦,此刻正是将睡未睡的边缘,闻言更是皱紧了眉,整个人都陷入貂裘怀抱之中,闭着眼睛不想搭理。

白衣青年摇头低笑,百般无奈地由一旁案上取来玉碗,边将汤匙内药液吹凉,边哄劝道:“喝完药您想睡多久都好,容华绝不打扰……来,听话?”

对方直接别开头,将整张脸都埋入柔软裘绒之间,一副誓死不从的架势。

……倒还真是一成未变的起床气。

容华想起当年折花会与师尊在马车颠簸之□□度的时光,胸口一时甜蜜,一时酸涩。

他一阵失笑,见对方这副样子,心知是不可能让师尊自愿起来喝药了,垂眉思索片刻,终于眸光微亮,笑道:“师尊不想自己喝,弟子喂您,好不好?”

君寻低哼一声,只想睡觉,根本不睬。

容华便弯着眉眼,反将玉碗凑至唇边,抿了一口棕褐药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