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团团围住的直亲王摇头:“该说的,能说的,爷都说了,看皇阿玛是怎么个章程吧。”

说完,他就钻进了自己的床帐,拉下帘子来。

他这一走,所有关切、鼓励的眼神就都聚焦在伊凤身上,怂恿的意思那么明显。

这若换做往常,伊凤保准一个一个眼刀子,扎得他们再不敢造次。可今儿,胤禔那面上轻松,实则忧心忡忡的样儿实在令她不放心。所以她咬了咬牙,到底大白日地拉开了那床帐。

接着就好一阵天旋地转,直接被拽了进去:“爷您……”

嘘~

胤禔轻捂住了她的嘴:“莫说话,陪爷安静待会子。”

为免外头那几个起疑,两口子还演了两幕拒绝但是被压制的戏码。约莫着几人都躲开些,连保泰安排的暗中监视之人也不敢靠近了。

伊凤才以指为笔,快速在某人衣襟上写到:“好端端的,四阿哥怎么就把爷带到宫中去了?这,这不像他素日里的风格啊!难道宫中有什么变动?”

福晋果然聪慧!

胤禔满是赞赏地瞧着自家福晋,也同她一样用手指当笔,在她的衣襟上的快速写字:林子钰受刑不过死了,咽气前留下八阿哥府四字。皇阿玛雷霆震怒,不意引发症候。太医嘱静心养神,否则恐有中风之患。

啊这……

伊凤沉吟,片刻后才在他衣襟上写下:梦中,一废太子后,皇阿玛中风。虽经太医全力救治得以保全,但右半边身子留下症候,几不能书写。

胤禔垂眸,连呼吸都重了几分。

好一阵才继续写道:爷就是有此之虑,才答应与四弟一道进宫。将梦境之事转到爷头上,让他老人家好歹消消气。知道他家大儿虽然,虽然胆大妄为了些,但真个事出有因。

伊凤手上一个用力,就听得嘶啦一声脆响。

胤禔刚换上没多久的衣裳就被撕掉了衣襟,偏床帐之外,所有人还都关切动问:“额娘/大嫂,您没事儿吧? ”

真正有事的胤禔:!!!

明明他才是被撕了衣服的那个,偏偏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都有些欲言又止。就好像,好像正义路人瞧着只会拿妻儿撒气的软弱男。

从震惊之中缓过神来的伊凤还直接泪目:“爷,您,您这…… ”

这是何苦呢?

皇阿玛若信了还好,否则……岂不是……

从直亲王到宗人府,伊凤可再也不敢小瞧帝王的狠心了。万一……一想想这人也许会因为她而被亲爹斩杀,她就忍不住悲从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