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法海诚惶诚恐,道歉不停。

急切得让胤禔都不好再继续训闺女了,只抬手戳了戳她脑门:“你啊你,就仗着你皇玛法宠你,就胡作非为吧。等哪天把他宠爱作没了,把你远远打发着去抚蒙。”

珠珠反手拉着他胳膊:“才不会呢,我阿玛又不是佟国纲那老糊涂。他啊,可护崽子呢。宁可自己披甲上阵,把所有不服不忿的都打乖,都不会舍得自己心尖尖上的爱女去蒙古吃沙子。”

“我的阿玛,是天下间最最好的阿玛……”

胤禔撇嘴,爷是那么两句好话就能哄好的肤浅之人么?

好吧,他还真是。

破丫头彩虹屁吹一道儿,直吹得他晕淘淘。不但没告状,还把这事儿给瞒了下来。

直到翌日,隔壁四福晋受夫君所托,前来探问并试图帮忙说情。

结果也是年轻吧。

到底比不过伊凤这个活了三辈子,可以说人老成精的。三言两语的,就被套了个干干净净。伊凤才知道,殿试现场,这爷俩都干了些什么让人惊掉下巴的大胆事。

等暮色四合,爷俩散学的散学、下衙的下衙。

才发现母老虎,啊呸!

女主人冷若冰霜地坐在正厅的太师椅上,手里正拿着根揎娃神器——鸡毛掸子。

眼神特别的不善。

吓得敏敏当时缩回了小脚脚,不停反思自己最近到底做错了啥没。

她都这样,心里有鬼的珠珠可不就更恐慌了?

忙向阿玛投去求援的目光。

胤禔飞快回了她个安心的眼神,然后轻咳出声:“哟,福晋今儿回来倒早,还特意等咱们爷仨啊?”

“那可不?”伊凤点头:“总要等等看,这么大的事儿,你要怎么编,才能编得天衣无缝,护着那小混账毫发无伤。”

完蛋,露馅了!

父女俩心里齐齐一咯噔,接着珠珠就麻利跪下:“额娘,额娘这事儿确实是女儿的错,您,您打女儿吧!当时情况紧急,眼看着皇玛法就要因为法师傅年轻俊秀,把状元之才的他点为探花了。”

“女儿眼看着他废寝忘食,起五更爬半夜地学了那么久。哪儿舍得他因为长得好那么荒谬的理由,而与状元失之交臂呢?所以……”

“所以就奓着胆子,试图为他美言两句。成与不成的,也算是全了女儿与他的一段师徒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