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叙言怯怯不敢接,程偃叹气:“叙言是不是怪我来的太晚。”

“没有没有。”程叙言急的摆手,程偃的到来对他来说已经是极幸运的事了。他高兴欢喜还来不及,怎么会怪程偃。

在程偃的催促下,程叙言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只崭新的手机。

程偃道:“你存下院长的电话,这样你想院长了就打给她。”

黑色的屏幕上落下一滴水迹,随后如雨落,连绵不绝。

程偃替他擦泪,少年却哭的更凶了,最后几乎是嚎啕大哭。程偃将他揽在怀里,轻轻拍着背哄。

这么多年程叙言不是不委屈不是不难过,只是委屈难过没有用。现在被亲人温柔的哄着宠着,程叙言那些负面情绪顿时决堤而出,冲毁他的理智。

程偃怕他哭的太过影响心脏,一直柔声劝着,程叙言迷迷糊糊睡过去。

院长别过脸重重吐出一口气:叙言这孩子也算苦尽甘来了。

下午时候院长离开了,福利院一群人还等着她。

程叙言的先心病很严重,必须尽快手术治疗,程偃想将人送去J市的市一医院。

所以程叙言再次醒过来之后,程偃告诉他这件事情。程叙言低头揪着被子,含糊道:“那要很多钱……”

下一秒他的脸被捧起,对上程偃柔和的目光:“只要能救你,再多钱都没关系。叙言,你活下去最重要。”

在程偃神智浑噩的那些日子里,是眼前这个少年不远千里万里带他求医,相比之下,他如今做的事微不可及。

三天后,程偃办理完相关手续,带程叙言离开了这个城市。程偃最初选择飞机,但跟医生交流后又放弃。程叙言现在的情况很严重,坐飞机很容易出事。高铁也有风险。

于是程偃选择开车带程叙言离开,他在后座堆满了淡口零食,程偃对他道:“叙言,不舒服就说。”

程叙言轻轻点头。程偃带他理了发,露出他的额头,看起来精神许多。但最妙的还是那双眼睛,如枯木逢春重新有了明亮色彩。

程叙言手里拿着一个魔方,来回把玩着,但SUV启动后,程叙言就有些不舒服了。

程偃劝他:“靠在椅背上睡会吧。”

程叙言含糊应声,不知不觉睡过去。他一个男孩子,手腕却跟女孩儿一样细,看的程偃发愁。

晚上时候,他们在本地酒店休息,电视机里播放着动漫,程叙言看的津津有味。忽然房门响了,他握紧遥控器,“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