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 今日天色也是不美,乌云重叠。然而福利院热闹如往昔,孩子们在院里玩闹。

忽然一个九、十岁的男孩子跑到窗台, 对里面的人喊道:“程叙言,你来不来玩。”

“不了,你们玩吧。”那是个身形伶仃的少年,说话也是低低轻轻,没什么中气。他面前摆着一堆五颜六色的手工材料, 廉价十分。

窗外的孩子眼珠转了转,忽然从窗台翻进来,走近少年:“反正你喜欢做手工, 把我那份也做了。”

程叙言抿着唇, 不吭声。

那孩子转身把自己桌上的材料堆过来,笑嘻嘻道:“谢谢啊。”他一溜儿烟跑走了。

程叙言盯着桌上翻倍的工作量,苦闷叹气。最后又认命做起来。

墙上钟表的时针分针秒针同时指向九点,福利院迎来一名年轻斯文的男人。

院长办公室, 说是办公室也不过十来平米,水泥地水泥墙, 靠窗位置置了一张半旧的办公椅。

院长看着面前的男人, 仔细端详对方面容。她惊疑道:“你真的是叙言的亲叔叔?”

男人点头, 他出示自己的身份证件, 上面大喇喇写着程偃二字。

院长苍老的面容更加严肃, 当初她捡到程叙言的时候,那孩子还在襁褓中, 什么信息都没有。她给那孩子取姓程, 是因为院长去世的爱人姓程。

真有那么巧的事?

院长再次抬头看着程偃, 对方自称三十五六岁, 可怎么看也才像二十七八,目光倒是很温和,看起来有副好脾气。

而且不知道是院长听说程偃跟程叙言是叔侄关系,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她这会儿看程偃,总觉得程叙言跟程偃有四五分像。

院长沉声道:“程先生,你得先做个dna。我不能因为你几句话就相信你。”

院长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信了七七八八。叙言生来带病,谁会费尽心机带走这么一个孩子,更别说叙言今年已经13岁了。

两人交流结束,程偃笑道:“院长,我能去看看我侄子吗?”

院长迟疑:“这……”

程偃敛了笑,神色落寞:“不瞒院长,我现在恐怕只有叙言一个亲人了。”

院长瞳孔一缩,她不敢细想程偃这句话背后的意思,她一直以为叙言是被父母抛弃,但程偃这么费心找孩子,程家又只剩这叔侄俩,那当初叙言被抛弃是不是有隐情。

院长心里不受控制的想着,脑海中闪过好几个豪门恩怨,□□寻仇等离谱剧情。她带着程偃穿过院子,进入类似教室的水泥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