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犹豫道:“你以后…以后不要在大街上跑那般快,容易出事。”

上京人多,闹市纵马伤人之事常有。程念不想某天要去顺天府捞人。

裴炽没好气瞪他一眼,“你盼我点好的。”话落裴炽又觉得自己语气太重,缓和道:“我知道了,没有下次。”

“我今日实在是高兴。”裴炽道,又拿目光去瞄程念,没想到跟对方目光对个正着。

程念笑盈盈望着他。裴炽面上一热,“你饿不饿,想吃什么点心。”不等阿缇回答,裴炽自顾自道:“你最近喜欢桂花糕配蜂蜜水。”

程念莞尔,他在裴府待到申时才离去。他离开后两刻钟,裴让回府。

裴炽欢喜来迎,“爹,您累不累,我让人给您准备饭食,您用些吗。”

裴让:“不用。”他越过裴炽,径直回主院。

“爹…”裴炽落寞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晚上时候,裴让同儿子一起用饭,饭桌上问起裴炽半年近况,裴炽眸光一亮,顾不得食不言的规矩,详详细细都跟裴让说了。

待到裴炽说尽,已是明月高悬,桌上的饭食冷却无温。

裴让一错不错的看着儿子,裴炽眼神微闪:“爹?”

裴让:“爹好久未见你,想好好看看你。”

裴让少有这般温

情细腻的话语,冷不丁说出来叫裴炽面色晕红,他被哄着高高兴兴回屋。

两日后,官员休沐。裴让邀请程叙言过府一叙。

程叙言出门前心头一跳,但那种心悸只在一瞬间。

他到裴府时,裴让在大门处亲自迎他,程叙言诧异。他跟着裴让进府,府中极为安静,以至有些冷清。

他们未在前院花厅停留,裴让带他径直走过花园,园子里大片大片的牡丹丛,只见枝叶不见花。园中除却牡丹再无他物,一年只有牡丹盛,再无百花香。

单调,固执。又何尝不是执念。

花有重开,人去无还。

裴让将程叙言迎进主院,四下无人,程叙言心中警惕,顿在原地。

裴让睨他一眼,“你何时这般胆怯了。”

“进来罢,我只是想与你闲话一二。”裴让径直进入正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