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叙言摊开右手,手心躺着两颗荔枝。

“猜中了!!”两个孩子激动的蹦起来,阿缇把着裴炽的胳膊,“你好厉害啊阿炽哥。”

裴炽抿着唇,小脸激动的红红。壮壮觉出乐趣,嚷嚷着也要玩。

程叙言把两颗荔枝递给裴炽和阿缇:“给,胜利品。”

裴炽和阿缇剥壳,只觉得荔枝肉无比甘甜。

一大三小玩了两刻钟,待小孩补充完体力,程叙言又带他们下水玩了会儿,随后换上干净衣裳去院里荡秋千。

黄昏时候一行人回家。三孩子靠在一起已经睡过去。裴让从程叙言手中接过儿子,裴炽睡的香甜,眉眼舒展着。

裴让颔首:“劳烦。”

“无妨。”程叙言回身马车带儿子离去。

暮色四合时裴炽醒了,他肚子饿的咕咕叫。刚要叫人发现裴让坐在榻上。

裴炽惊讶:“爹?”

裴让道:“醒了就起来吃饭。”

饭厅里点有四盏灯,亮堂堂,但厅内安静,裴让和裴炽父子俩连咀嚼声也十分细微。

饭后裴让带儿子在院里消食,他问:“今天你做了什么?”

裴炽犹豫着该不该说。此时回忆白日光景,裴炽小脸一白,跪在裴让脚边。

“儿子不孝,不该在孝期玩乐开怀。儿子知错,还请爹责罚。”

按常理是该如此,但那是对成年人而言。裴炽年幼,不该如此苛刻。

三年不得食荤,不得展颜,日日守着孝,大人也难捱。

裴让垂下眼:“起来说话。”

裴炽:“……是。”

裴让淡声道:“说罢。”

裴炽心头一紧,犹豫许久才磕磕巴巴道出,裴让轻笑一声,“我还当是什么值得你这般恐惧。”

今夜的月亮很亮,夜风清凉,裴让抚摸着儿子脑袋,“你娘是想你开怀的,不要听他人责难,都是狗屁。”